赵楷把人扔到榻上,欺身上前,握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面色潮红的钱时锦。
“就这么想朕?”
钱时锦娇躯扭动,求而不得,睁开雾眸,轻泣道:“官家,人家想你,真的想嘛!”
哼!赵楷微微一笑,“再想,也得朕做主。锦儿,懂了吗?”
地龙火旺,殿内热气氤氲,钱时锦不着丝缕,但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从福宁殿回来,纠结了一天之后,她还是没忍住,拿出德妃给她备下的“秘药熏香”,对赵楷施了迷魂计。
她亲眼见过男子中过迷香后,在女人肚皮上的癫狂模样,心中早已蠢蠢欲动。
从旭日东升等到华灯初上,她脑海中都是赵楷爱她的欢愉脸庞……
没想到真到这一刻,赵楷不但头脑清醒,警告的话语中还透出令她胆颤的危险气息。
帷幔缓缓落下,身上的男人褪掉亵裤,匀称英武的身材一览无余。
钱时锦粉面含春,眸光流转中已染上浓郁的情欲,樱唇轻启,呢喃道:“官家……”
赵楷对叛徒,对暗中算计他的人极为反感。
念在钱时锦是女子,又是令他动心的枕边人,才不做追究,否则明日钱家便会收到钱婕妤暴病身亡的消息。
此时他吸入迷香,已然难以自持。
怒气顿时化作千般手段,对身下的人再无丝毫怜惜。
钱时锦如身处汪洋,声音嘶哑,连求饶的话,都被温热的手掌堵在了口唇之间。
赵楷的齿端,衔住她小巧的耳垂,气喘吁吁道:“锦儿若喜欢这样,没有迷香助兴,朕一样可以满足你!”
钱时锦被送上欢愉之巅,长甲掐进掌心中,泪水从眼角溢出。
这种极致的享受,让她彻底迷失,竟不觉得用迷香是什么可耻的手段。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理解了被冷落十余年的德妃。
宫中女子多有深怨,缘起不像百姓为生计奔波的散碎苦恼,她们的恨意大都来自于男人就在眼前,却如隔万重山的爱而不得。
放眼整个延福宫,谁能数得清到底有多少个德妃,日夜听着雨打芭蕉,看着春去秋来打发大好的年华。
赵楷有王妃一位,妾室四个,她钱时锦如今独霸圣宠,这份虚荣和实感被赵楷的火热再一次印证。
钱时锦张嘴咬住赵楷的手指,一双集天灵地秀的媚眼看向身上的帝王,心中所求更加清晰。
她要帝王的爱,只对她一个人的宠爱。
就在这时,赵楷眉头微皱,抬手才发现新包扎的纱布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钱时锦抚摸上去,看着指尖的血迹,顿时慌作一团,拿开他的手,惊叫道:“官家,这是何时受的伤,臣妾……”
她一紧张起来,总是词不达意,正斟酌措辞,赵楷已撤掉纱布,露出三道手指长的刀痕。
随口道:“朕自己划的,锦儿无需害怕!”
钱时锦突然想起福宁殿的脂粉香,秀眉紧蹙道:“到底是何人,需要官家不惜龙体?”
赵楷也没打算隐瞒,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锦绣宫与外面少有往来,消息没传到她耳中而已。
抱她在怀中,赵楷道:“大哥身体若,需要药引,朕这个做兄弟的,自然责无旁贷。”
钱时锦进宫之前,就听到民间有传言,说郓王赵楷为了博取太上皇的信任,用了不少手段,这才如愿登基。
她小心地瞥去,果然看到另外三道浅痕,身子不由地瑟缩了下。
赵楷没放过这些小动作,揉着她的肩头,轻声道:“人人都暗地里议论朕救兄长只为登基,却不知大哥为了逃避登基,宁愿由着自己病入膏肓,差点丧命。
不到一个月,他再次病重,又需要血引。
朕若不救他人,有人会说朕目的已达到,实则是一个不顾念兄弟情谊的冷血之徒。
可是再次施救,也未必能到什么……
呵呵,大哥大嫂从东宫移居燕王府,表面上看是朕容不下他们,却不知朕是怕他们深陷舆论漩涡,让他们永无宁日罢了。”
钱时锦与赵楷除了深度交流之外,还从没听他主动说些心里话。
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钱时锦有一种被珍重的错觉。
柔声道:“官家问心无愧,那些谣言自会不攻自破。锦儿信你!”
赵楷替她理了理乱蓬的秀发,呵呵笑道:“锦儿与钱家对朕大力支持,这份恩情朕自会记在心里。
眼下金兵驻扎太原,危机尚未解除。
我大宋将士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与之一战。
但如此一来,粮饷开支巨大,朝廷一帮老臣为此坚决反对朕主战之策。
呵呵,朕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这几日与他们终日讨论,不想竟冷落了锦儿……
待金兵退了之后,朕再邀请钱老爷来京,也好让你与家人聚聚。”
钱时锦一听他主动提及,俏脸登时如花绽放,像只受惊的小兔般娇滴滴道:“是锦儿不懂事,想日日与官家在一起。”
“日……日吗?”赵楷眸光一闪,在她腰间轻揉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