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说的没错!
种师道率领大军,听到号令后,一言不发加入了战斗。
金兵追着女人而去,毫不顾忌队形。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宋兵布好的死局中。
看着越来越多哭爹喊娘逃回来的败兵残将,蔡攸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被当枪使了!
高俅一脸懵逼,嘴角抽动道:“金兵不是很强的吗?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把头甩成拨浪鼓,他手底下的禁军是些什么货色,有的连训练都没参加过,有的砌墙水准一流,有的绣花作诗堪比青楼花魁。
金兵嗜血如狼,不杀进开封城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败?
“女人呢?一群废物,一个都没抢回来?”
完颜宗望怒火中烧,总算找到了一个呵斥的正当理由!
高俅的疯癫令他发挥失常,声音淹没在寒风中,他气不过,转身一脚,把高俅踹下战车,“聒噪!”
高俅身体肥圆,脑袋杵地后,脖颈应声而断,连抽搐都没有,就以折叠的诡异姿势断了气。
蔡攸见状大惊失色,往后缩了缩腿,尽量降低存在感。
金兵大都在草原上长大,从小就懂得骑射,虽深入中原,地面被厚雪覆盖,但游骑而战,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不可能败的这么惨!
女人?
蔡攸惊疑望向远方,轻嗅空气,试图闻到点女人真正存在的痕迹,否则,他的下场不会比高俅好到哪里去。
疲于奔命的金兵浑身染血,面对完颜宗望的质问,惊魂未定地往后张望。
“大帅,有女人,许多女人,可是我们抢不到!
老种,是老种来了!”
完颜宗望一把扯起蔡攸,手指抓的太紧,抠得他手臂传来阵阵剧痛。
不待他问,哆哆嗦嗦道:“老种,种师道,河北路制置使,西北名将,将门世家……”
完颜宗弼闻言,把他随意丢在一旁,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巧?”
思忖片刻后,猛然扭头,血红的眸子望向蔡攸,“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故意用女人为饵,让我们陷入这般境地!”
“二皇子,下令撤军吧!”
蔡攸缩在角落里,无处可逃,见逃回来的血人血马越来越多,浑身颤抖着建议。
完颜宗望自知上当,为保下兵力,下令收兵!
金锣叮叮作响,穿透越来越浓密的大雾传播开去,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撤!”
随着一声令下,护卫军调转方向,往来时的路撤退。
所有逃兵看到生机在前,丢盔卸甲,拼了命地向前逃窜。
直到踩到一具具温热的尸体后,才惊惶地停下来。
还未等他们缓过神来,霎时间,利箭犹如躲在浓雾中的毒蛇,吐着信子,嘶嘶鸣叫着横空嗖嗖乱窜。
这一惊变非同小可,完颜宗望正在瞭望,扭头躲过一箭后,飞身落于被血染红的马背上。
“都给我上马,杀出去!”
蔡攸下不去战车,急得翘脚乱跳,“大帅,带上我,带上我吧!”
完颜宗弼恍若未闻,他的亲信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呸了一口,上马拢缰。
眼睁睁看着完颜宗弼率领亲卫扬尘而去,蔡攸只好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紧闭双眼等死。
趁战事正酣,两方陷入胶着,侯俊在大雾掩映下,率兵悄悄绕到金兵后方,夺下后勤供给。
如今摸到完颜宗望的战车下,凌空射出一支狼牙箭,听到一声闷哼,跃上来一看,见是蔡攸,失望至极。
连忙冲下方人马大喊,“快追!斡离不逃了!”
左子慕喝道:“老侯,看这大雾,想追到他难了。官家有令,速速回撤,待大雾散去再打扫战场!”
侯俊提起吓尿裤子的蔡攸,道:“他怎么办?”
“带回去,法办!”
左子慕话音未落,人已打马远去。
……
种师道已有七十五岁高龄。
他身材横阔,白须白发,声如洪钟,脸上沟沟壑壑和,无一不在展现这位老将的丰富阅历。
看到赵楷正安抚众多女子,他下马走上前,狐疑道:“在下老种,敢问小郎君是何须人也?”
赵楷还未答话,左子慕纵马前来,“官家,如你所料,斡离不逃了!”
“官家?”
种师道及身后一众西北将士愣怔当场,面面相觑。
赵楷向左子慕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将军,如果不出所料,种师道还有半年多的寿命。
见他面容慈祥,目光炯炯,赵楷忙迎上去,施了一礼,“朕盼了将军许久,总算把您盼来了!”
种师道眸光闪动,扶正赵楷,“官家登基,臣等遥相庆贺,今日在战场得见,臣甚喜!”
赵楷何尝不是。
这冒险一战,赵楷把所有胜算都押到了他身上。
假如他真延误太久,没能参战,只怕钻雾逃亡的,不是完颜宗望,而是他了。
侯俊把昏过去的蔡攸提了过来,径自扔在雪地上,“官家,高俅死了,这厮还有半口气,如何处置?”
赵楷轻咳了一声,左子慕示意亲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