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清做了一桌菜以后,桂花婶还在那里,鼻青脸肿的,看起来还是蛮可怜的。
她把碗筷给准备好,然后走到前厅,看着始终睁着眼睛,没有丝毫松懈的桂花婶很是狼狈,哪里还有平时泼辣的样子?
她轻声说道:“婶子,你先去吃饭吧,退旗袍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
桂花婶抬起头,看着王疏清的眼里看见了希望。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你说真的?旗袍真的可以退吗?”
王疏清微微颔首,良久她又继续丢下一句话:“你要是真的心疼你的女儿,可以给她把旗袍寄过去,什么时候寄不重要,主要是作为母亲的心意。
她自己就是一个苦命的人,知道在外的人是多么渴望亲情,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好歹也能暖心。
桂花婶先是愣了愣,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事情惊恐的叫了起来。
她拼命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要是我不把钱拿回去,他肯定会打死我的,我还不想死。”
王疏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桂花婶在家里应该是经常遭到家暴,不然怎么会怕枕边人怕成这个样子?
她
靠近,安慰的拍了拍桂花婶的肩膀:“婶子,你先吃饭吧,有事待会儿我们再商量。”
她把桂花婶叫到桌子旁,白雪和白奶奶也到了。
白雪对待桂花婶一概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倒是白奶奶,还跟桂花婶打个招呼。
小小的餐桌立刻被人给坐满了,桂花婶乍一看有那么多人,其中一个陌生的,她的姿势有些拘谨。
王疏清亲自给桂花婶和白奶奶把饭菜给添上,然后给白奶奶倒了一杯小酒。
酒香弥漫,白奶奶忍不住抬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她抬头看了一眼王疏清:“疏清,你这酒是从哪里来的?这是酿了几十年的老酒吧?”
“还是白奶奶识货,这是葡萄酒,之前我珍藏在酒窖里的前几天才让我妈给我寄过来。”聂沧溟立刻接茬,他平时就喜欢玩,车上还会放一两瓶红酒,价格都贵得惊人。
他怕王疏清知道,就说是聂母寄过来的。
“这个酒不便宜吧,入口绵软,唇齿留香,是好酒,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上了年纪,就好这一口。”白奶奶放在唇边尝了尝,还用舌尖仔细品了品。
“是啊,不就是图个痛快,我听
说……”聂沧溟和白奶奶在那里有模有样的讨论起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却不影响他们讨论的兴致。
桂花婶刚开始还是挺拘谨的,听到白奶奶和聂沧溟在说话,没有注意她这边,才放心的吃饭。
白雪虽然讨厌桂花婶,但是她也知道基本的规矩,桂花婶是王疏清邀请过来的,要是她对桂花婶摆脸色,不就是让王疏清为难?
所以她干脆不看桂花婶,眼不见为净,想多了还影响自己的胃口。
白奶奶说话的时候,还似有若无的提到桂花婶:“桂花啊,你来我们枫叶镇时间不短了,知道不能贪小便宜,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女孩子也是家里的宝怎么在你们两夫妻眼里一文不值,女儿怎么样,儿子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这几年你们儿子不见踪影,一回来就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但是女儿还会打电话来问题,给你钱,你女儿寄给你的东西样样都不便宜,给她个五千块钱你都嫌贵了?要我说,你这儿子靠不住,老伴也不行,实在不行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去跟你女儿住,想来还能享几天福,你在这里,想都不要想除了两个吸血
鬼还有什么?”
白奶奶这话说得句句诛心每一句都说到了桂花婶的心坎上。
她把碗筷给放下,抬头的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我从小就心疼那个孩子,奈何我是一个没本事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我没能护着她,她出国的时候还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我就很满足了,我本想看到别人出那么高的价钱买,就想给她买一件更贵的,上得了台面也不被别人看清,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说到这的时候,王疏清下意识看了聂沧溟一眼。
聂沧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静啃着自己的排骨。
“老头子说女儿的婚礼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寄过去了,让我来退掉,也不必花着五千块的冤枉钱,我不愿,他就用家里的家具挨个打了我个遍,我疼啊,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旗袍拿过来退掉我也想过要偷偷寄过去,但是想到老头子的性子,要是知道我把旗袍给寄出去,肯定会把我给打死的。”说到伤心处的时候,桂花婶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白雪也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桂花婶这境遇着实是让人觉得有
些同情,不过她之前的行为也让人很是可恨,正所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反正她对这个桂花婶依旧是喜欢不起来。
白奶奶轻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也只能劝劝,不能替桂花婶做决定。
“那你反抗啊,难道你还能白白让他打你不成?实在不行你就去别的地方旅游玩几天,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男人啊,越是纵容越是得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