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刚倒台，跟随着一大批江州官员都会双规。
她以为对方也是在等这个机会，能从小人物迅速爬上去。
少年只是摇摇头。
线人什么的，不过是幌子，卫辽心里清楚，万一随便编一个人，真到这时候一定会露馅，但他还是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便回想前世警方办案过程，说给对方听。
“刘建刚经营江州数十年，就算对方倒台，也免不了有阿猫阿狗的会为了对方报复，所以我的线人不愿意说，也不可能以知情人的身份参与你们。”
“其实你们不如找一批学法的同事，学生，参与到这个事情里面来，不就是我说的那些证据么，你们有时间，地点，结果，无非就是找物证和人证而已，让武警带着这批人去到各地走访，按照名单一一排查，必然能从时间轴里，找到当时可能见过的人证，让他们知道没问题，还有奖励，自然会给你们作证。”
“更何况交警队里肯定也有录像，那些被强行收购的公司老总，也肯定恨死这些人。所以多找些人，多去几次，总能收获不少。”
秦梦月还想争辩几句，毕竟只要少年说出名字，那很多拖着的事情就有了人证，接下来的物证慢慢去找，会让调查的进度大幅提高，甚至不需要继续拉更多人的参与进来。
“真的不行？”
“对”卫辽肯定的点头。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猜那朋友也想晋升的，可枪打出头鸟，他也是怕自己无根无基，万一凭这事上位，自己很难不被同事穿小鞋。但如果你们大范围调查，大家都被问，他也就不担心自己一人，被有心人盯上了。”
女人还是不死心，可对方把话都说明白了，自己再争辩也没了意义。摆摆手准备放他离开。
“哦，对了，你怎么看待之之的？”
“身份证号对不上，能考进你们单位么？”
卫辽笑，秦梦月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考不进来，不过那孩子也挺努力的，是个好孩子。”
“卿本佳人，奈何两袖清风，怎敢耽误前程。”
他想抽根烟，手都已经摸到口袋里的烟盒，却没拿出来。
“我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前途，怎么敢耽误一个萍水相逢少女的前程。”
“那自己不成恶人了。”
至此以后，调查组再没有找过卫辽，他们加派了人手，增大搜素范围，甚至大张旗鼓的将澳门扣押的官员接了回来，然后从江州送往京城。那天半个城市的人几乎都看到了，武警压车，黑压压的几辆车占据机场路的中心，其他车辆被关卡拦截，所有人都在猜发生了什么，可大家都没有答案。
直到几天后，卫辽都在机场等班机的时候，他才听到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那谁去赌博被抓了，这次估计乌纱帽不保了....
“那谁不也一起去的，我听说好几辆车！什么省里的，市里的一堆人都进去了。”
“了不得啊，了不得！估摸着江州要出大事了！”
.....
当事人拿着机票，默默戴上了耳机，这些事情放在前世，他或许会听，但年过四十，很多小道消息，风言风语的，只要事不关己，卫辽便充耳不闻高高挂起。
等秦梦月突然给打电话，约出来吃饭，少年此刻都身处几千公里外的魔都。
“之之该回京了，想约你出来吃个饭，顺便表示一下对你救她的感谢。”两人心知肚明，可当着少女的面，秦队依然要表现出该有的距离感。
“我在魔都，等哪天有空吧，也许哪天就去京城了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天之骄女会看上自己，或者说凭哪一点觉得自己很好，值得交往....
2000公里的飞机上，卫辽想这个问题想到长脑子，最后因为头疼中断了胡思乱想。
一句话总结就是“恋爱脑....”
【没想到上层建筑里也有恋爱脑的存在，以前真没发现....】
......
陆家嘴金融中心。
合生地产魔都总公司最高层。
一开电梯门，就发现李妍正衣着朴素，甚至没有化妆，面前是无穷无尽的A4纸，少女嘴里叼着笔头，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皱眉。听电梯门想，她甚至没有抬头，言语不悦的开口质问。
“我不是说谁也不准上来么！”
“我，卫辽”少年拎着元祖的糕点，迈着步子坐到对方近前。
“怎么和你平常打扮都不一样。”
李妍看着小蛋糕，将笔合十，又叫来办公室里的顾慎行。慢条斯理的整理散落桌子上的资料。
“我怎么了，其实我平常都这样子，你看到的光鲜亮丽，穿着花枝招展，不过是为了见客户准备的，平常没预约的时候，谁有时间化妆挑衣服，就哪怕二哥都恨不得抓紧时间多睡一会。”
顾慎行穿着拖鞋，虽然一身西装，但外套没穿，衬衫也松松垮垮，没有领带，第一个扣子松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显然是刚在屋里睡觉，被李妍吵醒。
可看到卫辽到来，还拿着糕点，也抢打起精神和对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