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报了。”
“……”
现场乱作一团,哭喊、呕吐、叹息,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人头痛欲裂,警察来了,还带着我和几个目击者去录口供。
“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你看没看见她的右腿去哪儿了?”
“右腿?”我一愣,当时被郑莹莹惨烈的死状吓得呆住了片刻,后来根本没敢再看:“右腿……不在她身上吗?”
“有谁和她走得比较近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她每天早上都出来跑步,有几个男人总和她聊天……”
“都有谁?”
“张晓铭、万子轩、还有一个我不认识,不是我们小区的。”
“那人长什么样?”
我仔细的想了想,想的脑袋都疼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呆呆的摇了摇头。
警察把我放回来了,我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我反反复复的想着警察的话,在脑子里回想当时的场景。120用担架抬郑莹莹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时的冲击太大,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想,郑莹莹没有右腿!
一个跳楼的人跳下来却找不到右腿了,这不得不让人想,她的右腿究竟是在跳楼前没的,还是跳楼后。难道,郑莹莹不是自杀?
小区里死了人,不少人都觉得膈应,路过A座的时候行色匆匆,不敢去看那片已经干净的地面儿。然后,一个传言开始在小区里流传,这个地方是一个凶地。
这是张晓铭跟我说的,他从小生活在这座城里,比我们外来人知道的多一些。他说,这个地方在最开始准备动工的时候,就被过路的一个瞎子警告过,说这里不宜居人,是阴邪之处,最易产生鬼煞邪魅。包工头对这些建筑上的风水略懂一二,一听之大惊失色,但他就只是个给施工单位打工的,根本没有决定权。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包工头连夜辞了职,这事儿便在工人里传开了。可谁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家里都有老婆孩子,哪能说辞就辞了?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呀。
可没过两天就出事了,一个工人用挖掘机挖基坑的时候,一铲子下去,鲜血染红了土地,一声怪异的嘶吼听的人心里发毛。工人吓坏了,停下挖掘机下去看的时候,正看见一条白色的大蛇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蛇又粗又长,怨毒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鲜红色的信子吐出来。他吓得腿都软了,幸好打桩的工人上班了,看见他站着不动便喊了一嗓子。那蛇眯了眯眼,“呲溜溜”的钻走了。
工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几个工人走过来才发现,他铲死了一条蛇,一条白色的大蛇!他一下子回过神来,赶忙爬到跟前儿,却见这条白蛇被拦腰折断,死的不能再死了,是条公蛇。
这人吓得浑身发软,他铲死了一条公蛇,那跑了那条呢?没准儿就是条母蛇!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心里发毛,他记得清楚极了,那条活着的蛇最后冲他眯了眯眼睛,可是蛇哪里有眼皮?它是怎么眯起的眼睛?
他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第二天就辞了职,回老家去了。
工地里的人有信的,有不信的,但是都心不在焉,干活的效率越来越低。新来的包工头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愣是把那死了的蛇炖了,香气飘得到处都是。工地里的饭菜向来不好,别说肉了,连鸡蛋都少见,这香气把人的馋虫勾起来了。这馋虫一出来就吊的人嗓子难受,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他第一个去喝了汤,然后不断有人上去喝汤、吃肉。包工头在旁边看着,没吃也没喝。
然后呢?然后就什么都没发生了。工程准时竣工,没出任何质量问题,只除了几个工人害怕,早早的辞职了,再没翻起什么水花儿。
饶是如此“在水一方”小区的房子也卖得不好,甚至一降再降,也少有人问津。大家都不知道那跑了的白蛇会不会回来报仇,这个小区到底安不安全。直到三年后,这件事儿渐渐淡了,外地来的人不知道这件事越来越多,这里的房价又抬了上去。
“你是说……”
“我可没说……”我还没说完就被张晓铭打断了,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老尤,说实话,我总觉得莹莹不可能自杀。而且,你发没发现,莹莹……”
“莹莹怎么了?”我还想再问,张晓铭却脸色难看的一言不发了。
“老尤,开一下门。”我一回头,是万子轩,另一个追郑莹莹的人。张晓铭一直看万子轩不顺眼,可万子轩长得比他高,家世比他好,还是一家小作坊的老板,今年四十多岁了,长得文质彬彬,正是时下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暖男”。而不到三十的张晓铭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屌丝,除了年轻一无所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跟这样的男人呢?
郑莹莹死了,万子轩也没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