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点点头,回身拽住阿姝进了车里。
阿姝刚想开口问我,就被我一下子打断了,我告诉她,什么都别问,开车,回家。
事实证明,可能是我喝多以后想象力过于丰富。
那个男人叫做赵瑞。
阿姝说他并不是什么坏人,那天他只是和朋友在山里露营,半夜起来上厕所,才会不小心让狗跑了出去。
阿姝那时候像个陷入爱情的小傻子,每日笑的很灿烂,从来不去思考这个男人的奇怪之处。
我却始终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总觉得赵瑞哪里怪怪的……”
白洛歆说到这里,董锦姝忽然打断了她,有些烦躁的说道:“洛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是想知道如何才能不伤害我的孩子的情况下,将它送走!”
这一刻,董锦姝再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和眼泪,她的表情慌乱,她的动作凶狠,她的语气强硬。
她死死地抓住白洛歆的手臂,状似威胁。
我冷冷的说道:“首先,你找我帮你驱鬼可以,但我不能保证婴儿鬼不受伤害。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它受伤,你可以选择不驱鬼。
其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如果你不能如实回答,那么在别人告诉我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断。
不然,你就找别人救你吧!”
我从怀中取出一沓纸钞,然后推到她的面前。
她垂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身体明显的抖了起来。
她傲人的胸脯随着她微微颤动,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
我别过眼神,并不在意。
白洛歆被她掐的眼圈发红,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对我说道:“大师,阿姝她情况特殊,还麻烦多担待。其实,阿姝说的也对,我对赵瑞观感不好,可能只是我太敏感了。
要不,您还是尽快帮忙驱鬼吧……”
“说说看,你觉得赵瑞哪里奇怪?”
白洛歆偷偷看了一眼董锦姝,很是为难。
董锦姝慢慢松开了白洛歆的手臂,抿了抿嘴唇,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
董锦姝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而颤抖:
“大师,我跟你说。
我日日和赵瑞生活在一起,就算再恋爱脑,也能察觉到他的问题。
只是,热恋期的人都是盲目的。
我刻意捂住眼睛,堵住耳朵,不去思考。
我怕自己一旦想清楚,换来的就是关系的终结。
洛歆知道的事情,基本上也是我同她说的。”
我见董锦姝愿意说,便知道她也不算无药可治。
想想也是,若没人救她,她真的会被那婴儿鬼弄死。
和性命比起来,哪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呢?
董锦姝咽了口唾沫,似乎心有余悸:
“赵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平时西装革履,说话温柔至极。
除了吃肉的时候。
赵瑞他,吃生肉。
不是西餐厅里的那种牛排,而是从市场里买来的生肉。
猪的、鸡的、牛的,买回来洗也不洗,抓着肉就往嘴里送。
鲜血飞溅,肉沫甩的到处都是。
我每次见到都会恍惚,我总觉得他更像一只狼。
一只脱离族群的孤狼,许久未曾进食。
说句不害臊的话,他在床上也像狼。
他喜欢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喜欢用牙齿磨我的大动脉。
好几次,我都觉得脊背发凉,好像他下一刻就会咬破我的脖子,像吃生肉一样吃了我。
而且,他不喜欢睡在床上。”
说到这里,董锦姝打了个哆嗦,眼神惊恐,双手发抖。
白洛歆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从怀中取出一张‘净心符’,贴在她的身上。
她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感激的冲我笑了笑。
我开口问道:“他不睡床,睡在哪里?”
董锦姝长叹口气,继续说道:
“我刚开始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我半夜惊醒,感觉自己的手湿漉漉、黏糊糊,好像被什么东西舔着。
我偷偷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见了他!
他……他居然蹲在床头,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幽幽绿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他俯下身,用舌头舔我的手!
他的舌头那么长,红艳艳的,像是……小时候看的鬼片里的吊死鬼。
我太害怕了,我死死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不知道。
然而,到了白天,他又会变回那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我承认,我贪恋他的好,才会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每当我睡着了以后,他就自顾自的翻身下床,蹲在床头,看着我,舔我的手。
我好几次都暗示他,让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他好像没听懂一样,每次都能扯开话题。
那段时间,我好像被他洗脑了一样,时间一长,居然觉得他这样是正常的,只是不同的生活习惯。
现在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吃生肉,眼睛会发绿光,半夜蹲在床头舔别人的手,甚至可能带有一些蛊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