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也有点儿音乐功底,一听到琴弦断了,赶紧过来安抚她,“小娘子有何事伤心难受?不妨说来听听,让小生为你解忧。”
又说道:“小娘子,不碍事,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到了没有?”
说完,抓起来小娘子的纤纤玉手抚摸个不停。
这小娘子听说是从京城过来的,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才入了这一行。看看,这小娘子粉颈低垂,不敢看人的模样,好娇弱惹人怜爱。
那小娘子挣脱祁峰的手,起身站在走廊上往下看,祁峰跟过去,“小娘子,何事惊慌?”
小娘子回过头来,朝着祁峰妩媚一笑,“祈老爷,刚才竟似见了故人,特意过来细看,果真还没看错。”
祁峰见美人一笑,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摸着她洁白的小手,“哦,是谁?”
小娘子雪白的小手指着大街上一对俊俏的青年男女,愁眉苦脸地说:“那个男子曾是我未婚夫婿,却因为我年纪大了些,狠心抛弃我。转身勾搭上他身边那个年轻女子。可恨我家境一般,如同浮萍一般,被逼得离开京城来到此地谋生。谁能料到竟然能遇见这对狗男女!”
她悲悲戚戚的模样,激起来祁峰的男人保护欲,“竟然如此?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渣男?小娘子,在下替你出气。”
“不过,敢问小娘子贵姓?在下也好师出有名。”
那小娘子垂头给他行礼,“老爷叫我屏儿即可。”
此人正是南屏。
原来南屏拿了一千两银子离开京城后,东躲西藏地过了段时间。过了两个月,发现自己没有怀孕,又遇到一个男子,骗走了她的全部银两。南屏无奈之下,只好加入一个乐团,靠在花楼弹琵琶为生。
她跟着那个乐团一路来到庆云道,在这个小镇落脚已经有好几个月,也打出了一些名声,挣了点银子。
可是她挣的那些银钱,和常宴一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祁峰花钱如流水,又喜欢诗词歌赋,南屏接受的教育自然能把住他。
祁峰迷上了她,南屏年轻,虽然不是美人儿,可是胜在年轻,又懂文化,还弹得一手好琵琶,自是高过当地那些不识字的土包子花娘一头。
他每日都来,南屏也用些小手段,希望能做祁峰的外室,最好嫁入祁府。
无他,只听祁峰说他夫人是个疯子,很快就要死了。
今日竟然看到常宴和那个赵娇娇在街上大摇大摆行走,常宴对那个小贱人呵护备至,南屏心意难平。
祁峰也没看清楚对方是谁,拍拍南屏的手,“好生等着,本公子替你出这口恶气。”
他下楼拦住常宴和娇娇,“二位,又见面了。”
“咦,竟然是二位。不巧,咱们又见面了。这位公子,你看着人模人样,可做的事却不那么高尚,啧啧,人品太差。我说这位姑娘,你跟着这样的男子,未来堪忧啊。”
娇娇正心中不快,祈夫人那件事就像个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里,正要回旅店收拾东西回赵家洼问个明白。
娇娇每日都无忧无虑,就是天大的事情都难不住她。可是今日竟然闷闷不乐,只闹着要回赵家洼。常宴一直耐心开解,一眼看见祁峰,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把捏住祁峰的衣领,“祈老爷,找个地方说话。”
祁峰感到丢了面子,死命要挣脱,“你小子不敬尊长。不仅要私吞我的祖田,还人品低劣,竟敢当街殴打读书人。松开,你松开。”
可他哪里是常宴的对手,被常宴一把扯到一个小巷子里去。
祁峰眼露凶光,“你有辱斯文。我这就告你去。”
常宴冷冷一笑,“哦,我有辱斯文?祈老爷好自信呢!”
“那是。我在上头有人。”
“敢问是谁?”
祁峰拍拍胸膛,“衙门师爷是我的老朋友,你怕不怕?我就问你怕不怕?”
娇娇看着祁峰这个样子,“一把年纪了,还来这套?常哥哥,别和他废话。祈老爷,我问你答,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祁峰一愣,脸色煞白,赶紧否认,“没,没有。谁告诉你的?”
娇娇看着祁峰外强中干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祈老太太说你女儿是丧门星,在她三岁的时候把她偷偷扔了。你夫人要出门找,你就把她关起来?”
祁峰登时翻脸,指着娇娇的鼻子,“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到处造谣。我告诉你,造谣可是要坐牢的。”
常宴微微用力,捏紧他的衣领,祁峰顿时喘不过气来,渐渐脸色发白,身子慢慢往下滑。
“我……救命……”
他翻了个白眼,嗓子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看着娇娇,“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常宴松手,祁峰委顿在地。
他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来往的朋友都是读书人或者村子里的熟人,哪里见过这么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