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含笑道,“这是什么茶?闻着好香。”
刘季礼不动声色,“老夫也不知。是茶馆里随意上的茶水罢了。莫非翁主不喜?”
“非也非也。我先尝尝……”
娇娇低头装着喝茶的样子,左手却悄悄对着刘季礼的肚子隔空一点,刘季礼当即抱着肚子,“哎哟,嘶。”
娇娇微微用力,刘季礼更疼了,抱着肚子,张着嘴叫唤,“哎哟,哎哟。”
娇娇装成着急的样子,“刘尚书这是怎么了?来,喝口水压一压。”
她眼疾手快,把那杯茶水倒入刘尚书的嘴里。
刘尚书喝了口茶水,肚子瞬间不疼了。
“哎哟,老夫失态,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事多,呵呵。”
娇娇放下茶杯,“您身体不适,回府去吧。”
这么一闹腾,刘季礼也忘记了茶水的事情,跟着娇娇一起站起来,出了茶馆。
他一进马车,就觉得不对头。
那杯加了料的茶水,自己喝了。
他猛拍大腿,“回府,赶紧回府。”
不多时到了府内,刘季礼从马车上下来,拉了一个小妾就要上床,可是头昏眼花,力不从心,可能是春药下得太多,他将近六十岁了,根本撑不住。
“叫大夫,大夫。”
刘府一阵鸡飞狗跳,等大夫写好了药方子交给下人,刘夫人叫住他问清楚缘由,气得也不顾得大夫还在场,劈头盖脸朝着刘季礼脸上打过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这么花。我让你花,让你花。”
刘季礼还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得要命,冷不防被夫人老大耳刮子打过来,脸都打肿了。
“滚,给老子滚开。”
他说得有气无力。
刘夫人一屁股瘫在地上,“造孽啊,贼老天,谁家快入土了还能出这种丑事……”
“好,你在外头胡闹,家里的这些花花草草老娘都给你卖了,我让你玩得高。”
刘季礼急了,“你敢,你敢老子休了你。”
刘夫人又扑过去,“你休了我?呵呵,你个老不死的玩意儿,老娘先杀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吃春药,你还要不要脸?”
刘畅被家仆叫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出闹剧。
“母亲,赶紧,别气坏了身子。赶紧,扶着老太太回房。”
丫头婆子们簇拥着刘夫人走了。
刘畅站在刘季礼床前,看着他喝了汤药,这才离去。
到了夜里,刘季礼坐在空荡荡的密室里面,欲哭无泪。
这密室里面藏的都是国宝,要么是从国库偷拿的,要么是各级官吏花大价钱从黑市买的。
还有的,就是儿子刘畅的盗墓队偷盗了后,捡那些珍贵的不能再珍贵的宝物送给他的。
这一股脑儿都被偷了。
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窝囊啊,窝囊。
刘季礼失魂落魄地出了密室,关上密室门,回头一看,书房里竟然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穿着大红的衣裙,满头珠翠,脸上抹的粉末都在往下掉,一张血盆大口冲着自己笑,戏谑地说道:“刘尚书好雅兴!小女子等候良久,您才出来。”
“小女子不知,那空荡荡的密室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里面曾经存放过不能见光的东西?”
“大胆……”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呼啦从袖中抽出来一个手绢,扔在书桌上,“刘尚书,先看了再说。”
刘季礼展开手绢,登时愣住,“是你,是你?!”
“是我!”
沈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把手绢里面的玉串裹好收起来。
没错,这位正是沈醉沈进士。
他不会功夫,娇娇本来计划让随从过来的,可是沈醉非得要来刺激刺激刘季礼,说随从做不到尽善尽美。随从的口才哪里比得上他沈进士!
可是刘季礼认识沈醉。
没法子,一群人只好把沈醉打扮成妙龄女子的模样,刚扮成的时候,春芝都快恶心吐了,冉大夫第一时间用蒲扇遮住自己昏花的老眼,娇娇趴在桌上狂笑不已,指着沈醉,“月牙儿,月牙儿,你的化妆技术太好了,太出彩了。”
月牙儿冷冷清清地说:“沈进士底子太差,只能这样画一下。”
沈醉得意洋洋站在院子里,拿着团扇,冲着娇娇抛了一个媚眼,“姑娘贵姓?可否订亲?要是现在还单身,姐姐手里到有一个上好的人选呢。”
娇娇拼命捂着肚子,“沈进士,我求求你,你可别说话了。”
只因为沈醉捏着嗓门学戏台子上的戏子说话,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眉毛又黑又浓,嘴巴上涂抹的口红能吓死黑白无常;脸上的白粉太厚,一说话,蹭蹭往下掉粉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