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容一阵激动,要说还有最后一点儿犹豫,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仅有的一点犹豫都没了。
“距第一次欢愉已经月余,估计小姐腹中已有小生的骨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七天,难道?
她一下子站起来,脸色煞白。
老天爷,未婚先孕,这可是要沉塘的。
跑,必须得跑。
信纸的背面还有一行字,“小姐跟着来人出门即可。”
南盛容慌慌张张地从箱底拿了银票和碎银子,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从妆匣子里拿出来常宴的庚帖,快步下楼而去。
那个嬷嬷还在等候。南盛容跟着她出了后门,上了一辆马车,看了一眼南府的高墙,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南府。
到了悦来客栈的水天一色包间,王丛搂住南盛容,“南小姐,事不宜迟,庚帖呢?”
南盛容把庚帖交给他,在客栈里耐心等候。
王丛孤身一人去了常府,门房认出来是他,也不传报,直接带着他进了家门。
等了一会儿,一个老奴拿着一叠子银票进来,“我家公子病重,已经病得下不来床。这是三万两银票,还请公子收好。”
王丛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垒在一起,眼珠子都红了,强忍着要抢过来的冲动,把常宴的庚帖递过去,“这是贵公子的庚帖,南小姐的庚帖请归还。”
“自然。”
那老奴递给他一个庚帖。
王丛把庚帖收好,数了数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三十张白花花的银票。
他眉开眼笑,自己算是翻身了。这辈子躺平都花不完这些银两。
正数得高兴,忽然看到十来个家仆和丫鬟嬷嬷都拎着包袱扛着被褥出了常府,不禁疑惑,“这是?”
那老奴长叹一声,“自从南小姐要三万两银子的退婚费用,常公子一病不起,常夫人到处借银。可是哪里借得到这么多的银子。没法子,只好卖了这常府,打发了佣人。咱们这就要搬家了。”
“搬到何处?”
“这个老奴不知。老奴也要被打发走了。”
王丛听得直乐呵,回头可有话跟南盛容说了。
就说你那个喜欢得不得了的未婚夫,现在病得快要死了,下不来床。别说娶妻了,就连常府都卖了。
哈哈哈,好痛快哦。
王丛乐滋滋地走了。
他空手套白狼,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三万两银子轻松到手。
他疾步快走,急着回客栈和南盛容分享这喜悦。
他走后,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过来,常宴、常夫人和常静训三个人上了马车,去找了郊区的一家客栈住下。
常静训抿着笑,“哥哥,你这个扮相好惨。都能把小孩子吓唬哭。”
南屏轻轻拍了一下常静训,“待会儿知道怎么办吧。”
“嗯,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笑。母亲,要是让人看出来怎么办?”
常宴说:“你只要想一想爹一个人在边境十三年,没人照顾,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凄凄惨惨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常静训果然笑不出来了。
“爹好惨。等我去了边境,我就天天都陪着爹爹。”
南屏心里难受,擦了擦眼泪,“这几天至关重要,你只跟着娘,别出门。人问你,你就哭。”
“嗯。”
常静训使劲点头。
周围的群众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常府的牌子被换掉了,换成了“赵府”这两个字。
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常府为了和南家退婚,卖掉了常府,换了三万两银子。
常府,身处繁华之地,将近50多亩地,里面园林楼阁,亲水平台到处都是。
这处宅子还是五十多年前老一辈的常将军留下来的,光是这一处地皮就值不少银子。
“听说里面的那些金丝楠木的家具都一并卖掉了。哎哟,那可是老老皇帝赏赐给老将军的木料啊。光是一把金丝楠木的椅子就好几百两银子啊。”
“我听我爷爷那一辈的人说,常府里面还有香檀木的老床,那可是上好的老物件,这一下都给贱卖了。哎哟,这老常家算是给南家毁了。”
“话说常府也太好欺负了吧?南家要多少就给多少。要是这事落老子身上,我呸,老大耳刮子扇过去。”
“谁让常公子被气病了呢,常夫人也病重,眼看着只能喘口气了,家里只剩下常小姐,还挣啥呀!算了算了。”
却说王丛拿着那一叠银票去了悦来客栈水天一色的包房,和南盛容两个人欢天喜地地数了半夜银票。
两个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银票,高兴的心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丛哥哥好厉害。咱们有了这银票,离开京城,去江南那边买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