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气归生气,理智还在。
她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那个该死的贞顺帝解除自己的海捕告示。
要不然,她都哪儿都要躲躲藏藏的不好玩。
那么,怎么办呢?
贞顺帝现在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伤了哪儿?
好奇心重的娇娇又去了书房。
“常公子,你伤了贞顺帝哪儿?”
常宴登时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那个—嗯—身上---啊。”
“哪个?”
娇娇追问。
常宴不敢看娇娇。要都是男人,他说一下也没什么,可是娇娇是未婚女孩儿,如何能说。
娇娇握住常宴的手,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随后轻轻“啊”了一声。
竟然真的是那儿。
常宴还真的阉了贞顺帝!
娇娇瞬间对常宴刮目相看。
常宴看着娇娇雪白的小手,自己一动都不敢动。
只可惜那小手只是停了一下就抽走了。
娇娇扭身回房,躺在床上,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放下帐子,假装睡觉,偷看皇宫里的情况。
径直去看贞顺帝的寝殿。
贞顺帝正在大发雷霆,地上满是摔碎了的瓷杯瓷碗。
“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朕疼死了,你们一百多号御医,连个止疼膏都没有?”
地上黑压压跪了一大批的御医,“圣上息怒,息怒。”
“息怒息怒,朕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朕要的是办法。今晚之前,拿出来一个有效的办法,要不然都给朕打板子。”
寝殿外有太监蹑手蹑脚进来禀报“皇上,兵部尚书、吏部尚书都在外头求见。”
贞顺帝一个茶杯砸过去,“不见。没看到朕都快疼死了吗。让他们赶紧滚。”
娇娇收回神识不再看。
现在只要能给贞顺帝止痛,那么让他收回自己的海捕告示不在话下。
二叔给她的那本大部头里面详细记载了医学奇迹麻沸散的方子,娇娇决定动手调制。
她去找冉大夫。
冉大夫正在替常宴换药,每一次换药都需要用烈酒清洗伤口,去除新生的腐肉。然后撒上药粉,药粉刺激到皮肉上,更加疼痛难忍。
常宴嘴里摇着软木塞子,额角冷汗一滴滴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药粉一撒到伤口处,常宴大腿紧绷,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娇娇都能看到里面的血液加速流动。
常宴虽然咬着木塞子,可是还能发出来声音,呼哧呼哧地极为痛苦。
娇娇都能看到白色的寒气从他头顶冒出来。
双手都被冉大夫捆在椅子背上,蒙着眼睛,两条腿被捆在床腿上,两个随从按住他的身子。
冉大夫一边用薄薄的刀片小心清理患处的腐肉,一边唠叨,“哎哟,你别乱晃悠,晃悠了老夫一不小心把新肉割下来,受罪的还不是你。”
“让你莽,让你做事不过心。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剿匪剿了多少次都没受过伤,这次进了皇宫就受伤了。”
娇娇有点儿内疚。
冉大夫喝了一大口烧酒,喷在伤口上。
常宴一阵痉挛,冷汗哗啦啦流下来。
他两腿绷得笔直,全身都硬成了一块钢板,脖子上青筋暴露,额角上的青筋几乎要爆裂了。
娇娇两步过去,拿了药粉撒上去,冉大夫赶紧拿了绷带,两个人合力把伤口裹好。
冉大夫擦了擦汗,“还好,还好,年轻人恢复得快,这要是在老夫身上,老夫宁愿死也不受这个罪。造孽哟造孽。”
随从解开常宴,把地上带血的绷带收拾干净,端了半盆子血水走了。只留下常宴在那儿直喘粗气。
娇娇把冉大夫拉到一个角落,“冉伯伯,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听听行不行。”
“曼陀罗花六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
“这是啥方子?”
“典籍上记载的,是麻沸散的方子。”
冉大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麻沸散?古方麻沸散?你哪儿看的?”
娇娇不回答,只说:“冉伯伯,先别问这个,咱们赶紧试一试能不能止痛。”
冉大夫转了几圈,写了个方子,“来人,去抓几味药。要快。立刻去。”
一个随从进来,取了方子要走。
娇娇叮嘱随从,“多去几个人,分开抓药。或者去不同的药房抓药,免得被人盯上。”
“还有,派人盯着南小姐和杨翠杨小姐,以免生变。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异动,即刻控制住她们,前来禀报。”
随从看了看常宴,常宴微一点头,随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