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赵叔,刘疙瘩到我家打我爹去了。”
老赵家一家人都在吃饭,听了这话都放下筷子,赵大水放下馒头,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拿家伙了吗?”
“拿了烧火棍。”
赵大水起身就走。最好不要有人受伤,要是受伤的话,这事儿就闹大了。
他快步赶到的时候,赵狗子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两边的村民都在,一边按住发了疯一样的刘疙瘩,一边按住乱踢的赵狗子。
赵狗子身上被打了好几棍,后腰上火辣辣的疼,“好你个刘疙瘩,老子都跟你赔不是了,你还追着老子打。你家里穷,吃不上饭,老子说错了吗?你们村子要靠着我们村吃饭,我说错了吗?”
赵大水听得脑仁疼。
他是猎户,八尺高的汉子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掩盖住了内心的烦躁,大声怒喝,“怎么回事?”
“村长,我家在吃饭。刘疙瘩拿着棍子,进来就打。你看看把我打的。”
赵狗子的婆娘掀开赵狗子的衣角,果然,他后腰上一片青紫,还隐隐有血丝。
这一看就是下了重手。
周围的人都皱着眉头。
刘武气得拽下来刘疙瘩的烧火棍扔在地上,指着他破口大骂,“我说你刘疙瘩,你好大的威风,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还拿着棍子打上门来。”
刘疙瘩闷着头,喊了一句,“谁让他看不起我。”
赵大水就问,“他哪儿看不起你了?”
刘疙瘩挺着脖子,“他,他赔不是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周围的人都笑,赵狗子气得脸色发青,“就你这样,还想让我跪在地上求你啊?”
刘疙瘩更大声,“你还弄脏了我的衣裳,你赔我的衣裳。”
赵狗子的婆娘就叫嚷,“你打了我们,还让我们赔,你做梦。狗子,我们去镇上验伤,让大夫说说,这身上的伤要赔多少钱?”
听到这话,赵狗子立刻呻吟起来,往地上一趟,“哎哟,要死了,要死了。我的老腰断了。”
刘疙瘩这才害怕了,“你,你,”
这样胡搅蛮缠下去,谁都别想睡觉了,刘武就跟二叔和赵大水陪着笑脸,“您看这事弄得。要不,让刘疙瘩赔点钱算了?”
赵大水知道,刘疙瘩家里穷得叮当响,哪儿有钱。
还没等他开口,刘疙瘩媳妇往地上一趟,捂住脸打滚,“你们赵家洼欺负人,往人家身上泼泥,还不好好说话。老天爷都不容这样的恶人呀。老天爷呀!”
刘武气得浑身打哆嗦,“拉走,赶紧拉走。”
刘家洼出来四个妇女,强行拽着刘疙瘩媳妇走了。
刘疙瘩打了赵狗子,还看到他身上的伤痕,自己心里舒服了,解气了。谁要是欺负他,他就要欺负回来。
他站起来,当即要走。
赵大水拦住他,“兄弟,赔偿的事还没说呢。”
“虽说赵狗子赔不是的态度不好,可是你不能打上门来,还打伤了他。这事儿,你要赔偿。我看就陪100文吧。”
这还是往少了说的,赵狗子那伤痕,要两三天不能干重活。
他要重罚,防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说,赵狗子,他要护着。
他姓赵。
刘疙瘩两眼一瞪,“没有。”
说完就要走。
“没有,鱼塘还剩下一个角没挖,你把剩下的活儿干了,算是赔偿。”
刘疙瘩的拧劲儿也上来了,“你凭啥管我?你可不是我们刘家洼的。”
赵大水就对刘武说:“刘叔,咱们先不管合并的事情,先把你们村的账算一下。以后,我们村的活儿,我们自己找别人干。”
这一招太好使了。
现在地里没啥活儿,大量的汉子都闲着发慌。从别的村子里叫人来干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家洼开的工钱不低,一天5文,中间还管饭,两个白面馒头加上热水和咸菜疙瘩。
刘武一听急了,刘家洼的村民也急眼了。可是赵大水铁了心要把这事儿闹大,闹大了,说不定兰县令就能收回公函了。
刘疙瘩闷着头就往外走。
娘的,都来欺负他,他就搞个天翻地覆。
刘家洼的人都知道刘疙瘩拧巴,追着他问,“你干啥去?”
“我把鱼塘填死,让他们欺负人。”
刘武大喝一声,“给我捆起来。”
刘疙瘩抬腿就跑,村民们追过去,瞬间跑远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刘武叹气,跟赵狗子说道:“兄弟,他就是那样的人,等下我给你送来100文,你消消气。”
他这个族长好悲催!
二叔也叹气,“都散了吧,散了。”
常宴他们几个吃好饭,都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赵善忙得头也不抬,坐在角落里面背书,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
一低头,娇娇钻到他怀里来,毛茸茸的小脑袋扭来扭去地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