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宴拉着娇娇站在苏氏面前,“婶婶,帮我找一身衣裳,大良哥的就行。”
他身上穿的是绸缎袍子,太惹眼,也不方便抱着小奶团玩。
他虽然也是12岁,可是比赵善高出来一头,跟赵良身高差不多,而且比赵良壮实。
苏氏自然不能让人家贵公子穿赵良的旧袍子,抱了一身夹棉的新袍子给常宴,还拿了一双普普通通的黑布鞋让常宴试一试。
常宴去换衣服的空档,娇娇就扯着那个小弥勒佛给苏氏和赵老太太显摆,“娘,奶奶,看看,常哥哥给我的。好看不?”
小奶团白嫩的手指头捏着那个碧绿的弥勒佛,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腮帮子上泛着晶莹的光芒,就写着两个字:快来夸我呀!
苏氏赶紧夸好看,还亲了奶团子一口。
赵老太太明白这弥勒佛可贵着呢,让人看见可不好。
“娇娇,你给奶奶,奶奶给你收着。等你大了,奶奶再给你。”
娇娇才不要呢,她笑着后退一步,“娇娇就要戴呢。那个大的都让娘收走了呢。”
说完,扭身就去找常宴告状,“常哥哥,奶奶不让我戴,说我小呢。”
常宴哪里会怕,“戴着,我常宴的妹妹,谁敢偷!”
娇娇冲着赵老太太皱了皱小鼻头,“奶奶,常哥哥厉害。”
赵大水抱起来她,带着常宴走了。
苏氏就担心、发愁,“娘,人家贵人一出手就送这么贵的东西,咱家能送给人家啥?”
赵老太太开了箱子,翻找出来一匹最贵的布料,还是绪宣怀送的,“给他做身袍子,做身中衣。也是咱们的心意。咱们也只能这样了。”
“行,咱们一块儿做,这样快一点儿。”
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衣服,根本不用量尺寸,两眼一看就知道怎么裁剪。当下婆媳俩人合力,把布料裁出来,要赶制一件新袍子给常宴。
“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叫啥?家里是做什么的?就这么到咱们家里来,他娘他爹都不担心?”
老太太捏着针线在头发上挠了挠,开始缝制,“只知道他姓常,叫啥不知道。回头让娇娇问,咱们不能总是叫人家小公子,多见外。”
“嗯,知道了。”
却说赵大水抱着娇娇,常宴跟在他后面,一路往水塘而去。
说是挖水塘,其实是找了一个比较大的洼地,又靠近大河,方便取水和放水。
这儿本是一片荒地,枯草丛生,正好挖了做鱼塘。
坑里都是挖鱼塘的村民,刘家洼的村民也不少,大家都边说话边干活,热闹得很。
看到赵大水来了,个个热情地打招呼,“来了。”
“哎哟,小娇娇也来了。”
娇娇也高兴得很,“叔叔伯伯都来了?”
好么,大家都笑。
这奶娃子真乖。
这个鱼塘大概有5亩的样子,是个长方形,中间留着塘埂,方便日后撒播鱼苗和捞鱼。
有些地方已经挖得很深了,大概有2米的样子。
常宴看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挽起来袖子,扛着铁锹下了鱼塘。他没干过这种活儿,一开始笨拙得很,周围的几个村民都笑起来,手把手交给他怎么用。
“村长,这是谁家娃娃,长得可真俊呢。”
“娃娃,订婚了没有?没订婚,叔叔给你寻摸一个?”
“你哪里有好人选?我婆娘那边人选多,小子,叔叔给你说一个,包你满意。”
常宴自来在贵族圈子里长大,哪里经过这个,脸色通红,换了个地方挖土去了。
赵大水赶紧说道:“这是我娘他们那边的亲戚,人家脸皮薄,可别乱说话。”
村民们这才作罢。
赵大水看着常宴认真干活的样子,他倒没想到这小公子一身贵气,竟然能下塘干这种脏活累活,长大了可不得了。
人家要脑子有脑子,要体力有体力。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带出来的。
家里也只有良儿能跟人家比一比。
自古以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爹到底是干啥的?
扭头看到刘家洼的村民也都在卖力地挖土,赵大水瞬间想起来两村合并的事,登时烦恼。
合并,说得容易,可是分钱的时候,怎么分?
都一样的话,赵家洼有意见;不一样的话,刘家洼有意见。
兰县令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管这件事有多难。
这件事赵家洼的村民都已经知道了,都不同意。
笑话,100两银子100个人分和100两银子200个人分,能一样吗?
可是县长的公函都下来了,谁敢反抗。
也只能接受。
所以,赵家洼的村民看刘家洼就不顺眼,越看越烦。
赵大水抱着娇娇扭身的功夫,赵家洼的刺儿头赵狗子就把铁锹上的泥巴扔到刘家洼的村民刘疙瘩身上了。
刘疙瘩一愣,这可是泥水,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回到家里也没有换洗的。这大冷天的让他怎么办?
关键是赵狗子还不道歉,斜着眼说道:“年纪这么大了,就别在这儿混人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