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脚步,把娇娇交给苏氏,“弟妹,大水进山都走哪条路?”
苏氏一愣,“贵人,大水走前说了,生怕小公子遇到危险,只捡有路的地方走,并不会进深山。”
现在深秋,小动物销声匿迹,猛兽会从深山老林下来找东西吃。娇娇的话能不能相信,还是这小奶娃随口一说?
宁可信其有。
他怕惊到苏氏,冲着她一抱拳,“我去找他们。”
当下展开功夫,飞掠而过。苏氏就看到眼前一闪,常海平已经到了几十米以外的地方。
老天爷,这人莫不是会飞?
常海平却觉得畅快无比,多少年了,自己还能飞奔。
当下长啸一声,惊得草丛里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苏氏抱着娇娇进了家,把小女儿放在被窝里,亲了亲她娇嫩的小手心,盖好被子,守在旁边给娇娇缝冬天的小袍子。
相公许诺,过两天就去云城看良儿,还要抓紧时间给良儿做鞋子和棉袍子。
一个人在外头生活不容易。
赵老太太也过来看着娇娇,两个人边忙活手里的女红,边轻轻说话。
“大水用20两银子买了吴秀英家的田,这两天还要抓紧时间补种。要我说,就不该买,就让那地闲着。”
“娘,大水那人你还不了解,他就是心软。好么,这下家里也没多少银子了。还要给三个孩子交学费。等空闲了,还要进城打短工,要不然,这年都过不好。”
苏氏也发愁,“这几天贵人在家里吃用,人家是娇娇的恩人,也不能亏待了。今儿我让二水从镇上带回来点米面和猪肉。”
赵老太太皱着眉,“家里头布料多,要不然就卖几匹布?”
家里布料多,都是上好的棉布和麻布,苏氏可不舍得,“娘,眼看着要过年了,孩子都要做新衣。您身上这袍子都穿多少年了,也得换。布还是留着吧。村子里的紫地丁收割完了,也能分点银子。先凑合着吧。”
赵老太太只剩下一声叹息。
别管多辛苦,这农家都是艰难。
娇娇拱了拱,苏氏拍拍她,娇娇接着睡了。
“娘,这两天娇娇咋这么爱睡觉?还都是在贵人怀里睡着的。莫不是病没好全?”
赵老太太安抚苏氏,“没事,孩子能吃能睡,就没事。她要睡觉,就让她睡吧。”
却说赵大水带着常宴进了山,赵大水并不敢带着小公子进深山,只带着他在山脚下,去了娇娇常去的竹林,看看能不能打几只山鸡。
家里的那个是小吃货,还等着山鸡炖鸡汤呢。
天才蒙蒙亮,竹林里弥漫着浅浅的白雾。常宴一摆手,示意赵大水不要动,拿出来弹弓,瞄都不瞄,随手就射。
竹林里顿时山鸡乱叫,噗噗楞楞乱飞。
常宴手下不停,瞬间打了十二颗石子,几只山鸡从高高的竹枝上跌落,咯咯叫着在地上挣扎。
赵大水大喜,这小公子着实厉害。
常宴还没尽兴,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翻跟斗的时候,连接打了四颗石子,又有两只山鸡掉在地上。
赵大水自诩猎人,打了半辈子的猎,只能哀叹自己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人家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常宴拔出来长剑,一只脚踩在竹枝上,一使劲,人已经在十几米外,“赵叔,接住。”
赵大水看到,小公子剑尖上挑着一只肥大的山鸡,冲着自己甩过来。赶紧躲开。
那山鸡的嘴巴很厉害,他是傻瓜他才用手接。
常宴见赵大水不上当,眼珠一转,蹬着竹子,双腿弹起,耍了个后空翻,长剑在一簇竹子根部一挑,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过来。
赵大水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那黑乎乎的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个穿山甲。
穿山甲有冬眠的习惯,看来这是要冬眠之前出来寻东西吃。这家伙值钱得很。
可是,没等赵大水捡起来这只,常宴挑着剑尖又甩来了一只,这只更大。
赵大水喜得合不拢嘴,把两只穿山甲放入背篓,娘啊,这可是钱啊,估计这家伙,一只就能卖四五两银子。
这小公子要是自己儿子多好。
常宴站在竹枝上,竖着耳朵听竹林里的动静。只是地上山鸡的动静太大,吵得很。
昨天,常海平拿着那颗拇指大的黑珍珠给常宴看,“宴儿,娇娇给的。这颗黑珍珠价值连城。”
常宴第一眼就喜欢上那颗珍珠,吵着要。黑心的父亲却一把握住,“这是娇娇给我的。你想要,自己挣去。”
常宴气得不得了,“那玉佩还是外祖给我的。爹拿我的玉佩送礼,也不知羞。”
结果,常海平一个耳刮子打在儿子后脑勺上,“儿子的就是老子的。你都是我的。”
常宴恨恨而出,去找赵大水,缠着他带自己进山打猎。
他要整点儿好东西给那个小吃货,说不定小吃货能给自己个好玩的呢。
赵大水只背了一个背篓,眼看着一地山鸡,再多了也拿不下,“好了,小公子小公子,可以了。”
他忙着收拾山鸡,要把山鸡捆起来放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