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几个大人等得心焦的时候,赵大水终于带着大夫到家了。
老大夫先是摸摸娇娇的额头,再把把脉,“没多少事。娃娃小,受了惊吓。老夫开一剂汤药,喝了后退烧,好好养几天也就好了。”
赵老太太大喜,差点儿没给那老大夫磕头感谢人家。
老大夫拿出来银针,给在娇娇的小手指上扎了一针,挤出来一滴黑血,“好了,老太太,您就放心吧。”
赵大水跟着老大夫去镇上抓药,回来又熬药,喂给娇娇喝下去。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大人们都闹得人仰马翻的,看见娇娇出了一身汗,烧退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苏氏照顾娇娇,其余的人都各自睡下。
常海平进屋上床,常宴睡觉轻,“爹。”
“唔,那孩子退烧了。睡吧。”
常海平吹灭油灯,这一家人很齐心,是家好人。
小奶包发烧了还惦记着自己,很不错。
自己多年的病因找到了,更是意外之喜。
胡思乱想着,正欲朦胧睡去。
突然听到院子里“咔嚓”一声。
“宴儿。”
常海平不能动武,可是耳力不弱,当即叫醒常宴。常宴也听到了,翻身下床,从枕头下抽出来一把短剑,拔剑出鞘,闭在门后,竖起来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一、二、三。
一共来了三个人。
常宴静静等了一会儿,外头再没人从墙头跃进来,他轻轻推开门,可惜门太老,发出一声“吱呀。”
院子里的三个人没想到这个点儿还有人没睡觉,吓了一跳,登时挤成一团,“谁?”
常宴轻轻一笑,这家人刚刚睡着,那个小奶包还病着,千万不能惊醒他们。还是先解决掉这几个家伙,其余的等天亮后再说。
他也不答话,径直拿了短剑攻了过去。
那三个人赶紧招架,你来我往打了好几招。常宴的短剑气势如虹,对准一个黑衣人的脸吹了一口气,那个黑衣人吓得赶紧后退,常宴的短剑已经到了眼前,顺势一划,从那人的脸直接划到腹部。
那人浑身鲜血,正要嚎叫,常宴反手一拍,拍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登时晕死过去。
剩下的两个人看到常宴如此威猛,反身就逃。常宴还要留着活口审问,从口袋里掏出来小石子抛过去,打在两个黑衣人身上,两个黑衣人从墙头上跌下来,发出“嘭”的一声。
赵大水惊醒,赶紧拿了长枪出了屋子,一看,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
月光下,一个人影躺在自己门口,都是血腥味儿。
他随时猎户,猎杀过不少大的猎物,可是从来都杀过人。
他赶紧关好门,稳住心神。看到那个小公子冷静得很,一手拖着一个去了后院。他奔过去想看个究竟。
又顿住脚步,回身把这个人拖去了后院。
常宴正等着他,“赵大叔,不用怕。这不过是几个毛贼。”
常宴一动手就知道这不过是几个地痞罢了。定然是看上了小奶团一家人生活富足,过来抢劫的。
赵大水扔下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当即跪下,常宴吓了一跳,“赵大叔,您赶紧起来。”
赵大水觉得一股大力托着自己起来。
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
“赵大叔,今夜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再审吧。”
常宴说完,拱了拱手走了。
常海平知道儿子的身手,一点儿都不担心,只是躺在舒服的被窝里等着儿子回来。
“爹,都解决了。”常宴淡淡地说。
“嗯,睡吧。”
这家人的被子都浆洗得干干净净,闻着还有皂角的味道。又松软又舒服,比自己盖的那些绫罗棉被暖和多了。
常海平睡得香甜。
常宴也喜欢这里,他这一路跟着父亲从京城过来,从来都是在野地里打地铺,难受得很。
现在多好。
他也跟着睡着了。
赵大水也不敢惊动家里人。家里人都还不如他,苏氏和柳氏只杀过鸡鸭和鱼,娘累了一天,娇娇病着,都不能惊动。
他把昏迷的两个人捆在一块儿,脱去沾了血迹的衣服,进屋睡觉。
“娘子,你睡,我看着娇娇。”
苏氏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把娇娇交给赵大水,自己歪在床头睡着了。
赵大水摸摸娇娇的后背,没有汗,体温也正常。这是好了。
他松了口气。
他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赵杏儿竟然敢把娇娇扔到井里,赵杏儿才十来岁,就如此恶毒,以后留在村子里就是祸患。
还有吴秀英和乔兰儿,都不是善良之辈。
从自己记事起,他们一家人就跟喝血的虫子一样,经常来家里要东西,爹娘总是忍让,生怕村子里的人说道。
吴秀英就是站在道德的高度来说话,“你们是我们的亲戚,你们就要帮我们一把。”
“不就是拿一点儿吃食吗?你们不是也没饿死?”
“让你儿子帮我们犁地怎么啦?你们难道不应该帮一帮?”
吴秀英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