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大水带着苏氏和赵翔要去镇卖生地黄,赵大水私心是想带着娇娇去镇上的,可是赵老太太却说:“也该带着翔儿去见见世面了。你这做大伯的,不能太偏心。”
这么一说,赵大水自然明白。每次都带着娇娇去镇上,是该带着翔儿去长长见识了。
于是乎,赵大水两口子、赵二水两口子带着几个孩子去镇上了,卖地黄,顺便打零工挣点儿零花,家里只剩下了娇娇和赵老太太看家。
刘长根一直盯着赵家洼呢,一看,这家人一大早都出门了,立马去找李寡妇汇报。
“娘,他们家只剩下那个女娃儿和老太太了。”
李寡妇兴奋得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好,长根,你赶紧去镇上找你丁姨,就说可以行动了。”
“好。”刘长根一溜烟跑了。
“长生,你去老赵他们家门口盯着,等你丁姨到了,你就赶紧回家,别让人看见了。”
这个计划,这两个儿子都知道,李寡妇可是许下了,挣到了银子,给他们买卤牛肉和烧鸡吃。
刘长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娇娇看了一会儿书,写了一页大字,就到菜畦那边看她的成果。
南瓜开了好多金黄色的大花,个个都像小喇叭一样。最早开花的那朵花,下面都长出来南瓜胎宝宝了,小小的一个,可爱。
赵老太太看着满地爬的南瓜秧子,指着一个新发芽的枝杈说道:“娇娇,奶奶要把这个掐掉。”
娇娇急了,小胖手拦住,“不行的,奶,南瓜会疼的。”
老太太就笑,“傻娇娇,这南瓜啊,跟棉花、黄瓜、西瓜那些植物是一样的,多余的枝杈要掐掉。这样,结出来的南瓜才能长大。要不然啊,南瓜太多了,都争夺养分,结出来的南瓜就都长不大,有一些小南瓜挣不到养分,就会枯萎死掉了。”
娇娇睁大了清澈幼稚的大眼,“哦,还要这样哦。”
真好,知识又增加了。
娇娇也动手,把新长出来的枝杈都掐掉。
门口有人拍门了,“有人吗?”
赵老太太起身去开门,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站在大门口,浑身的衣服都打着补丁,满脸堆笑,“老太太,俺们口渴得很,劳驾给口水喝。”
这样的事情多了,赵老太太不疑有他,接过货郎的碗,“你等一会儿。”
货郎赶紧低头行礼,“多谢您。”
老太太去厨房了。
娇娇站在门后,她还没见过货郎呢,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哎哟,这人的眼睛好吓人啊,冷冰冰的好像大菜刀会砍人一样。
娇娇后退一步,可是不等她跑开,货郎拿了手绢塞住她的小嘴巴,当头罩下一个麻袋,然后麻利地把娇娇塞到担子里,扛起来担子就跑。
刘长生见事情结束,猫着腰溜了。
过了一会儿,赵老太太慢慢悠悠地端了满满的一大碗水,边走还边唠叨,“你们这些走街串巷的也辛苦,想喝口水都难啊。来,这水还热着……”
咦,货郎呢?
老太太端着碗,到大门外看了看,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这货郎,碗也不要了。”
说完,关上门,娇娇不在菜畦那边了,又去看书了。
“娇娇,别看书了,你人小,眼睛还没长好。”赵老太太慢悠悠去了书房,要把小孙女叫出来玩。
她在窗子下听了听,里面没动静。老太太推门进去,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老太太愣住,瞬间冷汗都出来了。她大声叫着,“娇娇,快出来。”
没有回音。
娇娇很懂事,大人一喊,她立刻就会回应。赵老太太想到刚才莫名其妙消失的货郎,不好,肯定出事了。
娇娇被他偷走了。
我的老天爷啊,菩萨啊。
我苦命的娇娇啊。
赵老太太全身冰冷,想大喊,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想快点儿跑出去叫人帮忙,可是腿一软,瘫在地上。
她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来了点儿力气,拼命跑出大门,“来人,来人啊——呜呜——呜,我娇娇被人偷走了。”
赵家洼就那么点儿大,邻居首先跑过来,“婶婶,咋了这是?”
老太太拉着邻居的手,“二横媳妇,快去帮我叫族长他们,娇娇不见了。”
二横也跑过来,“咋了,婶子?”
“二横啊,我娇娇,我娇娇……”赵老太太见了人,再也忍不下去,泪水哗啦流下来,“我……”
二横媳妇扶起来赵老太太,二横跑着去找二叔。
等二叔带着一大帮子村民进家的时候,赵老太太都快哭死过去,二叔主持大局。
“二横媳妇,这里里外外都找了吗?”
“找了,就连墙头外都找了,没有。”
二横他娘抱着赵老太太,“老姐姐,别担心,说不定这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呢。这孩子打小聪明,不会出事。”
二叔跟三叔对视一眼,“找,立马全村找,隔壁村子刘家洼也找。”
“二横,你赶紧去镇上叫大水回来,快去。”
村民们都喜欢娇娇,那个福娃娃一样的小女娃那么讨人喜欢,再说了,人村长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