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本来一片祥和,怎料恪皇贵妃突如其来的刁难。
“贤妃可要多吃点!不然这么柔弱的身子,怎么替皇上绵延子嗣!”只见恪皇贵妃目光如鹰般锐利冰冷,皮笑肉不笑的像看猎物似的盯着我。
“爱妃,此话怎讲?”皇上灿灿的问她。
恪皇贵妃冷哼一声,向皇上撒娇道:“进宫第二日便称病不来向本宫请安,这在一众嫔妃里还是头一遭呢!”说罢,手抚了下头上的珠钗,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我就能感觉到她对我深深的敌意。我知道,她是生怕我抢了她的荣宠,她只知道皇帝破例要我进宫直接封妃,却不想想我一个跟晋王年纪相仿的将军之女,从未见过皇帝的面,皇帝是为何要我进宫,又是为何赐我这般殊荣!可见她亦是一个深宫中可怜的痴情人儿,满心满眼的只有皇帝,别的事一概是想不到的。
“奴婢回娘娘的话,我们贤妃娘娘前日里感染了风寒,加上旧疾未愈,昏迷至次日晌午才醒,并非是故意不去给娘娘请安的啊!”我还未来得及回话,石竹已跪到了大殿中央替我辩解。
“我是在跟贤妃说话,这又是哪儿出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恪皇贵妃幽幽的看着石竹。
我一时情急,刚要起身替石竹解围,对面一位装扮略微朴素的娘娘笑着说道:“恪皇贵妃何苦跟一个奴才置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得不偿失了。”又转脸对着石竹道:“你下去吧,宫里的规矩不懂就要学,主子没问你,你就没有跟主子说话的份儿!”
“康贵妃所言极是,来来来,大家继续用膳,魏总管,上歌舞吧。”皇上也极力附和,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再一看恪皇贵妃的脸,一副计划落空的失望表情,她这般好事,皇上为何这么宠她,这老头莫非是真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
原来刚才说话这位娘娘就是大皇子代穆的生母康贵妃,她年纪和皇上相仿,听父亲说起过,她是丞相之女,和太子生母薨逝的端顺皇后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进府了的,性情寡淡和顺,全然不似恪皇贵妃那般娇宠善妒。今日着一件缂丝墨绿祥云花纹长袍,发髻无一珠钗,只插了几只点翠,妆容清丽淡雅,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极有书香之气。
我知道她是在为我解围,不然恪皇贵妃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感激的向她点头示意,她也礼貌的回我。
宴席完毕,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华阳宫。
我刚躺在床上,石竹便端了茶来,跪坐在床边低着头忐忑道:“娘娘,奴婢刚才...”
“本宫知道,你是不忍本宫众目睽睽下被恪皇贵妃污蔑,才不顾自己安危去跟恪皇贵妃对峙。本宫并未怪你啊!”我柔声道。
石竹红着眼睛开心的看着我:“那就好,奴婢还担心娘娘您会责怪奴婢擅自主张...”
“我没事,只是有点乏了,你先下去吧,我躺一会儿。”
“是,那奴婢就退下了。”说罢石竹便出去了。
石竹心疼我,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宴席上恪皇贵妃最后的表情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的侍女在宴席上驳了她的面子,虽说是康贵妃出头解围,可康贵妃有大皇子,在宫中这么多年,还能在位这么久,想必恪皇贵妃对她也是有几分忌惮的。那恪皇贵妃就只能拿我出气了...唉,我算是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心烦起来。
“娘娘,今日的药还没喝呢。”青蒿端着药走了进来,放下药碗来扶我。
“嗯,你不说我倒是都忘了。”我朝青蒿笑道。
“你昨日去恪皇贵妃那边,她有没有说什么别的?”我边喝药边问道,只觉得今日的药比平日里带了一丝甘甜,想必是青蒿为我加了糖进去。
”没问别的,就只是吩咐奴婢要尽心侍候娘娘,说娘娘年轻,必得好好保养身子,为皇上添子添福呢!”青蒿笑道。
这恪皇贵妃,平日里冷眼敌对与我,却又与我的侍女说这样的话,我若真怀了皇嗣,她当真能容得下?那药我可不敢喝!谁知到底是什么药!
“青蒿,把昨儿个从恪皇贵妃那拿来的药拿出去烧了。”我眼皮都没抬的吩咐道。
“就是,快拿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烧了,我们娘娘可吃不得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石竹进来听见了也附和道。
青蒿见状,支吾道:“可是...叫恪皇贵妃的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所以叫你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呀!”石竹转过身盯着青蒿。
青蒿看了看我没说话,便应声拿着药出去了。
待青蒿走出去后,石竹喃喃道:“这青蒿,自从进宫起,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随即又过来我床边嘟着嘴道:“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都是您愈发纵容她...”
我心里烦得很,不想听人在我耳边嚷嚷,蹙着眉嗔道:“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不如都出宫回府去吧!本宫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不如让本宫落个清净,整天吵吵,有什么好吵的?”
见我这般模样,石竹才低头道:“那奴婢退下了。”
大典已经过去将近一月有余了,倒是安生的很,每日我都去景福宫给恪皇贵妃请安,她没再对我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