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燃起三柱香拜了拜,放在了香炉里,转身走到我身侧:“念壁,跪下。”
我不解,这个时候来祠堂做什么,但在列祖列宗面前,我不想有口舌之争,便听话跪下。
“当年你祖父跟随先皇,征战四方,你祖父骁勇善战,又忠心耿耿,很是得先皇信任,后封你祖父为镇国大将军,并允许世代袭爵,可当今圣上跟先皇不一样,他生性多疑,性格多变,做臣子的没几个能猜透他的心思,如今更甚,他居然对为父起疑,觉得为父与柯齐国有携手谋反之意。”
父亲踱步到祖父牌位前说道:“父亲啊,他没见过您的孙女,却执意将她要进宫里,这是在要挟您儿子啊!唉!儿子不孝,只能先行缓兵之计,如若不然,这府邸怕是就保不住了,您老别怪罪。”
我见此状,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先不说那密函我没亲眼见过,如今圣旨已下,再揭穿父亲与柯齐国互通密函一事已无意义。父亲叫我来祠堂听他说给祖父的那些话,是做戏也好,真情实感也罢,我都不在乎了,谁叫我生在了这府里,谁叫我是索绰罗念壁,我的命运由不得我自己。
“父亲不必再多说,我去就是了。”跪坐在一众牌位前,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冷若冰霜。
父亲见我松口,他自己也似松了口气的过来安抚我:“忍一忍,当下只能叫你受委屈了,为父会尽快救你”说到这里又像是被自己的口无遮拦一惊,转瞬又和颜悦色道:“不要太过担忧,这不利于你的身体恢复。”
哼...尽快?听这话,确是要谋反了吧!父亲,如若您本本分分做个纯臣,圣上又怎会对您起疑?罢了,别的我也管不了了,我只求娘亲身体康健,自己在宫里能保命,这就够了,别的都不想要,我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了,听说你今儿早膳是去梵园用的?那进宫前就不必再往梵园那边去了,深秋风大,再着了风寒便会耽搁圣意,到时圣上怕会以为我们是故意为之,为父现去着人为你准备进宫的东西,你回去歇息着吧。”说完这些话,父亲便拂袖而去。
娘亲是了解父亲的,她有预感,今晨便是我进宫前我们娘俩的最后一面,所以她叫我给她磕头,为我换了披风...我恨自己怎的如此迟钝!回想娘亲站在门内,她一定泣不成声。我安慰自己,又不是死别,日后也是可求皇上准许我母亲进宫探望我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青蒿,回房。”我走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