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绵绵因口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从早晨到现在她都未喝过一滴水,实在是口干舌燥。
她刚将杯盏放在案桌上,身旁的墨笑霜就传来一道讥讽的笑。
“都说虞将军家门严风,现在本宫看来的确是育女有方”
墨笑霜双目微眯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虞怀中,她微昂起下颚,气势凌人,看似是看着虞怀中说话,实则余光轻蔑瞟向一旁的虞绵绵。
虞怀中听出了墨笑霜的意思,可又能怎么样?他也不好当着陛下的面去反驳。
虞怀中脸色不是很好,语气淡漠回道“让长公主见笑了”
虞绵绵平放在两腿上的手收紧了些,殷红的唇瓣紧抿在一起。
她从一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看懂了墨笑霜的眼神,那种看不起,以及不喜欢,再则说自己没有必要去讨她欢喜,她也根本就不在乎墨笑霜对自己的态度。
但她的父亲不能被羞辱,这是她的底线。
墨瑾瑜听着墨笑霜的话,剑眉紧蹙在一块,心中很是不快,深邃的双眸望向下座上那抹纤影,只见虞绵绵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双眸无思绪,无人猜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他薄唇微开,刚想说话,就被一道软糯的声音抢先。
虞绵绵神情自然,唇角对墨笑霜微上扬,一字一字道“长公主此言差矣,臣妾已经是嫁去的女子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臣妾的规矩都是在宫里学的”
“那么臣妾犯错与虞家有何干系?若是按长公主方才所说家风有问题的话,臣妾现在的家只有宫中,夫君是陛下,依长公主的意思可是说陛下家风不严谨?”
“既然如此,长公主何不一起将陛下也批评了?”
她的话音一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下巴掉在了地上,无人会料到虞贵妃会说出如此大胆之话。
虞怀中盘坐在蒲团上惊吓地直接一个踉跄倒在一旁,被边上的墨南棠扶住了。
墨瑾瑜深邃的眸底浮现一层笑意,自顾自地喝着杯中茶水,当作没有听到虞绵绵的话。
墨笑霜绝美的脸蛋瞬间成了猪肝色,她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上,大怒道“虞贵妃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何时说了是陛下的问题?本宫也好歹是陛下的嫡亲姐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之分!”
话罢,墨笑霜的目光瞟向墨瑾瑜想让他帮自己撑场面,可墨瑾瑜此刻正微垂着脑袋在把弄着手中的九连环,根本就没有打算抬眸看她。
这让墨笑霜脸色愈加的难看。
虞绵绵依旧面色平静,腰板挺直回道“臣妾不敢,长公主若是真要论起长辈之分,您是陛下的嫡亲姐姐,亦是南王的嫡亲姐姐,但并不是臣妾的,臣妾与长公主您只有身份高低之分”
她的话再次惊到了众人,墨笑霜被她气得差点撅过气去。
虞怀中忙给虞绵绵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双眸揣测不安看了眼上座的君王。
墨笑霜气愤地直接拂袖离开,没有多言语一句,她走后,墨瑾瑜也缓缓起身离开了营帐中。
在经过虞绵绵座位时,他停顿了下,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迈着流星大步离去,墨南棠见状也跟在他身后。
现在里头只有虞绵绵与虞怀中父女二人。
虞绵绵望着墨瑾瑜离开的身影,她觉得墨瑾瑜从回来后就怪怪的。
虞怀中看着自家女儿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严肃又有无奈看着虞绵绵道“绵绵,其实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对长公主如此态度,父亲知道你是为了虞家出气,可你得罪了长公主,这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她虽已远嫁于溪川国,但你别忘了,她还有个义女在宫中,这其中丝丝缕缕的关系都还在,父亲怕你再次受委屈,你是我与你阿娘老来得子生下来的,我们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好歹...”
虞怀中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眸中覆上一层雾气,他抬起粗糙的手抹了一把泪水。
虞绵绵从蒲团上起来,她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虞怀中的案桌旁,身子蹲下,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替自己父亲拭去泪水。
杏眸中也已泛了微红,她强忍着泪水低声道“父亲,女儿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给您和母亲闯祸的虞绵绵了,请父亲您放心,女儿定谨慎小心,一定好好活着”
“还有父亲您一定要好好的,女儿与母亲都等着你平安归来”
虞怀中又抹了把泪水,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父亲也答应你”说完,他随即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到“你这么一提父亲都忘了给你母亲写信了,她现在肯定已经急得吃不下饭,我得赶紧去给她写信保平安”
话罢,他连忙起身。
虞绵绵一脸无奈道“女儿昨夜已经寄给母亲信了,父亲不用担心,想必母亲这会已经收到了信封”
这几日又是毒又是北昭国挑衅,虞怀中忙得团团转,肯定将寄信的事忘在脑后,她就替他寄给了姚惠兰。
听见虞绵绵说已经寄了,虞怀中顿时松了口气。
虞绵绵与虞怀中叙了会儿父女情,中途有间虞怀中因要兼顾将士操练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