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这两个字，让方芸再次冷笑，刘銮雄此刻居然跟她谈意义！
“好，那我不说话了，你来说吧，叫我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方芸微微闭上双眸，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也深知激烈的大吼大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倒不如听听刘銮雄究竟要说什么。
毕竟，她相信刘銮雄也不会为了听自己咆哮特意安排这次见面。
刘銮雄见方芸冷静下来，叫人进来给两人沏了壶茶，他双眸盯着屋子里的吊灯看了许久，直到自己眼睛已经花了，这才准备开始说。
他说，当初方素汐来找到他的时候，正值他竞选时期，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若是在那个时候，方芸的存在被人知道，那他的仕途生涯直接结束。
一开始，刘銮雄是准备给方素汐找个房子，让她安心住下，他也安排了人悉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个月，方素汐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一切，于是直接找到了刘銮雄的单位，借口说是远房亲戚，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结果，进了办公室后，方素汐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对着刘銮雄的胸口就是一刀。
听到这里，方芸心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她看上去，明显不太相信。
刘銮雄见她怀疑的眼神，便长叹了口气，随即解开自己衬衣的几粒纽扣，刚好能露出当时手术后的刀疤。
看着那道增生凸起的疤痕，方芸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这个位置，任凭谁都能看出，她就是冲着我的命来的，只不过，大概是上天还不想让我就这么死去，所以索性的是，离心脏还有那么几毫米的距离，加上送医及时，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说起这个，刘銮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的难受，似乎当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后来呢？”
方芸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颤抖了，与刚才的愤怒不同，因为这些事，她从不曾知道。
“后来她被抓了，故意杀人未遂，原本是要重判的……”
说到这里，刘銮雄有些停顿。
方芸大概也知道，当时方素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所以不会立刻判决。
她继续联想到精神病院，心中隐隐约约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所以后来让她进医院，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刘銮雄没有否认方芸的话。
“只有这样，她才不用去里面受苦。”
“那……陈冰当时做了什么？”
方芸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陈冰的手笔，如今听到刘銮雄口中的版本，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构想的故事了。
“她？如你所见，和她的性格一样，想杀了我，更想杀了你妈妈。”
听到这，方芸微微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当时这件事上了新闻，也是废了好大劲才压下来。”
这是两个人头一次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件事。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能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你吗？”
今天所得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方芸一时间也没办法全部消化。
听到这里，刘銮雄立刻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需要谁来理解我，这件事我知道是我自己没能处理好，得知你母亲去世后，我也很难过。”
“再后面，我知道你被送去了孤儿院，原本我是想暗中照顾你，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都能如我所愿的，对不起，方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此刻，刘銮雄脸上诚挚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起码这一次，方芸在他眼眸中看到了诚恳。
面对他的道歉，方芸却像是卡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故事我听完了，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给我点时间吧。”
说完之后，方芸起身，准备要离开。
“你等一下。”
刘銮雄叫住了她，有了上次的经历，方芸下意识的以为这个男人又是想要威胁她。
“这个你拿着，我知道这些并不能让你心里的恨一笔勾销，但是起码我自己会心安一些。”
刘銮雄从他的真皮钱包里面拿出了一张黑卡，递给方芸。
看着那只被岁月腐蚀过的布满皱纹的手，方芸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个我就不要了，我缺的从来都不是这种物质层面的东西，我先走了。”
视线从那只手上移回来，方芸告别完后，便离开了这个私人会所。
会所外的不远处，聂鹏的车一直亮着双闪灯，所以即便是黑夜里，方芸也一眼就看到了。
她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聂鹏扭头，看了看她的面部表情，淡然中夹杂着一丝悲伤。
这让聂鹏挺意外的，本以为两人见面就是火星撞地球，会爆发剧烈的争吵，可从方芸的表情来看，事情似乎没那么可怕。
方芸没有说话，聂鹏自然也没有开口去问什么，他等方芸自己愿意开口去说。
两人沉默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