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顾忆挑眉，他已经放出神力感受过了，周围并没有其他更强悍的气息。 “对啊，原本就不是必须要活口。多亏你提醒，万一你路上跑了可就麻烦了，不如就死在这里。”人鱼公主扯扯嘴角，手中的三叉戟直奔顾忆面门而来。 金色的光芒划破顾忆脸侧的肌肤，竟然是直接穿透顾忆的脑袋扎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居然躲过去了？”人鱼公主蹙眉，方才顾忆的动作太快，让她都差点看不透。 “没力。”顾忆脸颊的划痕渗出血，刚好落在了他唇角。他伸出嫣红的舌头把血珠舔进嘴里。 人鱼公主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蓝紫色的眸子流露明显地紧张和不悦来。 “既然你已经出招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顾忆轻笑，眸中陡然迸发出一道金光。 身上的锁链应声断裂，顾忆手中的陨铁剑寒光瑟瑟，下一秒便和那纯金筑成的三叉戟碰撞在一起。 金子的硬度自然是不能和陨石相比的，果不其然那三叉戟的头直接被削了下去，当啷当啷地滚落在地上。 “啧，果然不好对付。”人鱼公主挑眉，手心里化出一颗红色的血滴状水晶。 这可水晶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让人看久了就会觉得头晕目眩还有些恶心。 【血神的恩赐，这是血神的能力。可以将力量凝结成为一滴血液水晶，将其服下可以短期内获得暴涨的实力。】 人鱼公主仰头将那水晶服下，顾忆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一股强悍的力量从她体内炸裂开来。 冲击的余波甚至将顾忆他们直接打了出去，啪叽一声拍在墙上。顾忆脑袋边上刚好就是那三叉戟留下的洞，他被撞的脑袋发昏，心里还在吐槽: 怎么着？非得风水轮流转，给他往死里转？ “顾忆！你没事吧？”司徒月身上有顾忆临时放过去的保护罩，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是顾忆的情况就不怎么样了，他刚想张开嘴，一股鲜血忽然咳了出来。 “抱歉，去死吧。”人鱼公主表情狰狞，这种充满了残忍和血腥气的力量明显也让她十分痛苦。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三叉戟，然后照着顾忆的胸口就扎了进去。 顾忆果然被钉在了墙上，鲜血从他体内涌出。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是鲜血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写什么。 “你……以为……人鱼族……” 人鱼公主有些疑惑，侧耳贴近顾忆的嘴边听他在说什么。 “你以为人鱼族还存在吗？你吞下去的血滴，就是用你父亲做的，怎么样？味道好吗？啊哈哈哈哈！”顾忆笑起来，嘴角越来越大甚至和耳朵根联合在了一起。 顾忆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直接变了一个人，她仔细辨认着，发现那是她的哥哥。 “哥……哥哥？”人鱼公主浑身颤抖，伸手想去抚摸哥哥的脸颊。 “雅尔塔黎，快跑。”男人推开她的手，虚弱地摇了摇头。 “血神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已经死了，雅尔塔黎。我们只想要你活着，你不用来救我们。”男人死死瞪着她，回光返照似的用尽力气推开她。 人鱼公主流着泪，顺着被推开的方向一直奔跑。身后有红色的血浪追着她，所过之处满是焦黑的废墟。 “不要……父亲……父亲！”人鱼公主飞快地游，企图找到一个族人来拯救自己。 终于，她看到了一只小蚌壳精，正在不远处游泳。 “救命！快救救我！”人鱼公主慌不择路，无助地恳求着。 “公主殿下，我们都是因你而死，没有你就没有诅咒！你还我命来！”那蚌精转过身，一张脸上却有一半都不见了，只剩下骷髅。 “啊啊啊！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他答应我了，血神答应我了……我一定……”人鱼公主被吓得尖叫，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 顾忆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入幻境当中无法自拔的人鱼。他当然没有中招，而是趁机发动了幻境，把人鱼公主心底最深的恐惧引发出来。 他也能看见幻境的内容，但这些恐惧确实来自于她的记忆，并不是空穴来风。 顾忆在她的记忆里看见了被刺穿了尾巴到挂在鱼钩上的人鱼姐姐，被几颗铁钉钉在了墙上的兄长，以及被破开肚皮取出心脏的塞壬王父亲。 她的记忆被浓烈的绝望和悲伤笼罩着，那是海洋的悲鸣，是自然的哀叹。海族失去了他们的王，而自然也终究会被贪婪的欲望毁灭。 “睡吧。”顾忆叹气，挥手结束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