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收回目光,正要忍住自己心底的那点羞涩之意出去找材料,却忽然听见了附近草丛里杂乱的脚步声和沙沙声。
来人有两个。
“顾忆!”洞穴外,清脆的女声响起。顾忆并没有回应,而是开启隐身,躲在了洞穴的一个小角落里准备先静观其变。
司徒月又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红红绿绿的画被洗掉了,衣服也变得更加日常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在洞穴里环视一圈。
“诶?人去哪了?”司徒月什么都看不见,有些疑惑地挠挠脸颊。
“圣女,您到底是来找谁?”在她身后,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老妇人脚有些跛,顾忆听到的杂乱脚步,就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别问了,说不定就是你要强行跟过来,他才跑了!”司徒月忽然就有些生气,圆溜溜的猫眼埋怨地看了老妇人一眼。
顾忆眼神也落在老妇人脸上,倒不是那老妇人有什么威胁,而是她那张苍老的脸实在是怪异。整张脸都用刺青刺出来的纹路占据了,形状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落在脸上。刺青的边缘有些模糊,一个个小点配合着诡异的花纹,不说有任何美感,只觉得十分骇人。
但老妇人的声音颇有些耳熟。
顾忆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终于回想起之前绑架司徒月的时候,有个老妇人在森林里寻找过司徒月。当时他一心只想躲开其他人类,带着司徒月去医治自家小白蛇,所以并没有关注老妇人。
但那只自称是亡灵之神使者的黑猫说过,这老妇人是所谓的死奴。
“算了,我们回去罢阿雅嬢嬢。”司徒月叹气,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她的神明了。
虽然接触时间不多,但顾忆生性谨慎,多半是不会在第二个人类面前露面了。不过这样也大大地满足了司徒月的虚荣心,看吧,顾忆就是只现行给她自己一个人。
他,就是只属于她自己的神明。
“哎呀,看来线索又断了,这陷阱也用不上了。让那些人也不要搜这边了,去森林的另外一边看看吧,说不定能包围那条蛇蛊王。”司徒月装模作样地哀叹,三言两语间吐露出自己不会再带其他人过来的意思。
“圣女,您不要太过着急,吉祥也许还活着。”老妇人并没看出司徒月的怪异,而是小声安慰着。
“它为了保护我被那蛇王都给抓走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唉,我可怜的吉祥。”司徒月假模假样挤出几滴眼泪,似乎十分伤心。
“您不必伤怀,咱们不是抓回了一只岩石蝎王吗?”老妇人掏出手帕,心疼地给司徒月擦眼泪。
顾忆在一旁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司徒月这是帮自己扫清了障碍。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肯定自己还在着洞穴当中的,但为了不辜负人家的好意相助,他在掌心凝聚了一小股风,吹过了司徒月的耳畔。
“谢谢。”一声似有似无的男声擦着女孩儿的耳垂,吹起了她的一缕头发。
这份特殊感让司徒月扑个空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她微微勾唇,把包袱放在了洞穴正中央的石床上,然后就拉着那个老妇人走了。
“主人,她是谁?”月见那对主仆离开了,懵懂地问顾忆。
“啊,她是......一个朋友吧,姑且算是朋友。”顾忆这才想起月并未直接见过人类,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这个东西是什么?”月并不追问,只是从顾忆头发上取下来一颗小铃铛。
顾忆倒吸一口气,这个是他试图摧毁无果,就藏在自己鳞片下面的法器。系统说过,就是这铃铛声操控了月身体里的蛊物基因。
“这很危险!”顾忆赶紧拿回来,好在铃铛并没有响。
月有些委屈,可惜顾忆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兴冲冲地拿起司徒月留下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身还算精致的人类男子的衣服,款式看起来和司徒月身上的比有些寒酸,像是护卫一类的身份穿的。
不过司徒月贵为圣女,闺房当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男子的衣服。顾忆没有挑选的余地,拍拍月的身体让她下去,然后自己穿上了那身衣服。
衣服有些大了,不过还算能穿。就是脚上的鞋子并不怎么合脚,鞋子会限制行动,这让他有点无奈。
总不能追上司徒月,要求她回去要求换一双鞋子吧?
“顾忆!”司徒月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忆竟然丝毫没察觉就被她拍到了肩膀。
“啊!”顾忆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握住了那只手,紧紧掐住。
“嘶......你放手,弄疼我了!”司徒月皱眉。
“抱歉。”顾忆触电似的收手,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司徒月鼓着嘴,眼神里有些不满。但是也没再得到其他关怀,只好自己开口说明来意。
“我把阿雅嬢嬢支开了,之后也不会有人过来的。”她道。
“多谢司徒姑娘相助。”顾忆点点头。
“嗤,不客气,只要你承认昨晚是你救了我,我还可以一直帮你。”司徒月挑眉看着顾忆,忽然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认错了。”顾忆摇摇头,并不打算承认。
一个是因为他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