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把身子放低了，保持在和司徒月平视的水平。
“好，什么忙？”司徒月转了转眼珠子，也不过问内容，就直接点点头答应下来。
“诶？你们不能直接无视老朽啊！”黑猫不乐意地叫唤起来。
“你别叫唤，影响我主人谈事情。”吉祥拍拍小爪子，按着那黑猫撕扯起来。黑猫体型瘦小，还不如吉祥体型大，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挣扎着挣脱出来之后四处逃窜。
“咳咳，跟我来看一眼吧。”顾忆头疼地看了一眼，带着司徒月来到洞穴中心的位置。
司徒月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万毒窟里的蛊物，身上的毒似乎是发作了，现在正被剥夺了意识，形似木偶。
“万毒窟的地狱蛇？”司徒月蹲下身子来检查，有些失望又如释重负地在月身上也同样发现了那金色的眷属印记。
看起来，这一条已经回天乏术的地狱蛇也并不是她要找的蛊王候选。不过看起来等级和能力都比吉祥要优秀，依旧是有点可惜了。
“是，她听了铃铛声之后就这样了。”顾忆垂眸，紧张地看着司徒月。
“她祖祖辈辈都是蛊，听了铃铛声就必须服从。我天生比其他蛊师能力更强，这条蛇估计是企图违抗命令，所以被血脉里的东西反噬了。
很遗憾，应该是没救了。倘若是其他圣女在位还能救，可我确实无能为力。”司徒月摇摇头，表情有些难看。
顾忆紧闭着嘴巴没出声，周围的气压却变得无比低沉。毕竟是获得了神力的，顾忆不自觉散发出神的威压时，方圆几十里的生物都瑟瑟发抖。
“抱歉，万毒窟是最重要的蛊坛，里面的蛊血统最纯正，效力也最强。只不过，我也许还有一个办法，但也只能是试试。”司徒月被威压压得也有些难受，但毕竟是圣女，她到底还是站稳了甚至。
司徒月看着顾忆，这种熟悉的威压让她更加确定这就是昨晚救她的熔岩之神。虽然对方并不愿意承认，但她身为圣女却拜了神明，不得不去帮顾忆想办法。
“我的铃铛！”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却发现自己的铃铛不知何时竟然不翼而飞了。
顾忆看她一眼，并没有把那害人的铃铛拿出来还给她。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回到这个女人身上为好，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物要被她控制。
“糟了，没了铃铛，那些人......”司徒月蹙眉，似乎十分为难。
“那些人？”顾忆状似不经意地问。
“其实我虽然是圣女，但手下的人没有蛊虫在身体里根本不会听我的。蛊师一族如今的圣女，只是巨大的人形血牛罢了。只有当上族长，才能拥有实权。我的血不知为什么，并不和其他圣女相似，有刺激蛊物的功效，也没法救你的朋友。
我母亲被迫生下我之后就难产死去，父亲留了一瓶她的血，或许可以有用。”
“老朽有办法！老朽又....哎呦，你别咬我！哪有老鼠欺负猫的？”黑猫见缝插针地大喊。
顾忆给了吉祥一个眼神，后者这才放开那只黑猫，乖乖回到了司徒月怀里窝着。他其实还挺喜欢被人类给抱着的，但他的心永远向着自己的主人。
“蛊死就没药效了，因此蛊师不会直接杀死蛊。现在她只是魂被折磨得离开了身体，亡灵之神那里肯定有消息。”黑猫舔舔爪子，慢慢梳理自己的毛发。
“传说是真的？真的有两只尾巴的黑猫？”司徒月看着那只会说话的猫，注意力终于重新被吸引。
“只要圣女愿意和老朽回去见亡灵之神，我们可以把这条地狱蛇的灵魂放回来。”黑猫微微鞠躬，似乎是行了个礼。
司徒月挑眉，蹲下身伸出了自己的手，黑猫则用额头碰了碰司徒月的手背。
“好，我同意了。”司徒月勾了勾唇。
“这.......”顾忆张嘴想要阻拦，却又没能说出口。这姑娘实在是有些太勇了，怎么什么都答应？
“不用怕，嬢嬢说过，我毕竟是圣女。圣女是连神明都不畏惧的存在，蛊师是被巫神抛弃的一族，圣女就是蛊师的信仰。这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能被圣女祭拜的神。”司徒月说罢还看了顾忆一眼。
她的后半句没说完，一旦圣女拜神，那就要终生成为这位神明信徒，甚至献出生命。司徒月落入陷阱，并不全是自己倒霉，更多是因为同行人对她心有不轨。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没有母亲，父亲又漠不关心，被发现没有圣女之血之后更是处境艰难。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孤独地争夺继承人宝座，又孤独地承受着万毒窟崩塌带来的流言蜚语将她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熔岩之神拯救她时，司徒月还只是感激。可他替她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杖，让司徒月决心奉他为自己的神明。
顾忆被看得确实是有些心虚，但人实在是太难在一条蛇的脸上看出来什么情绪，她只能有点失望地收回自己的眼神。
顾忆则是松了一口气，把系统戳出来问问题。
“系统，你知道这个亡灵之神吗？”
【这个世界最初诞生了几位神明。他们分别掌管了一部分领地，其中有一位神对亡人心生怜悯，便选择了掌管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