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致富,先修路。起初,公路只通到乡和镇,除了沿途的村子之外,乡到村、镇到村、村与村之间都是土路。以前农村是有农业税的,还有村提留、乡统筹,建校修路都是村民集资搞。
吴梦达所在村首先修好了村子至主干公路的水泥路,然后开始发展农业经济。村里决定,7队带头搞猕猴桃种植,3队带头搞苹果种植。90年代,农村和城市都不富裕,7队的人抵制种猕猴桃,猕猴桃树地里依然种植小麦玉米,猕猴桃树总是活不了。
3队还好,有几十户人家愿意配合种苹果树。至于果树来源,大家都决定自己育种嫁接,多余的树苗对外出售。于是许多人家就成亩的培育苹果树苗,然后嫁接。吴梦达的爸爸觉得,大家都培育苹果树苗,泛滥成灾,价钱肯定上不去,于是吴梦达家里就种了三分地的梨树苗。
不出所料,苹果树苗量太多,价格上不去,一个只能卖几分钱、吴梦达家里种的是梨树苗,嫁接之后,一个树苗至少可以卖一块钱,吴梦达的爸爸因此小赚了一笔。
由于大家经验不足,苹果树苗选择很随意,卖了梨树苗,吴梦达的爸爸就在市场上随便买了一些嫁接好的苹果树苗种在地里,别人种植的自家嫁接好的苹果树苗。
抉择很重要,抉择影响后续发展。很多农户地里种植的品种基本上都是秦冠和黄元帅,外观不好,没有红富士品种出名,后来产出的苹果价格上不去,产值还不如小麦和玉米。农户没有办法,纷纷砍掉苹果树,恢复种植小麦玉米。事实上,苹果的口味也与地理位置和气候有关系,总之吴梦达所在的村子地理环境不适合种植苹果树。
人都说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也很重要的。
江峰是吴梦达的爷爷的远房亲戚的孩子,吴梦达得叫江峰哥。江峰年少有为,在县上开了一家自助火锅店和一家粮油店。江峰结婚的时候,吴梦达也去了,嫂子叫李一风,很漂亮。
村干部研究来研究去,决定发展畜牧业,奶牛养殖,一是可以卖牛奶,二是可以卖奶牛,双保险。村民也比较支持奶牛养殖,许多户人家开始买奶牛,养殖,接种,怀孕,产出牛奶。鼎盛时期,一个刚出生的母奶牛犊都能卖到近1万元,很快,吴梦达所在村子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奶牛大村,有的农户一家里有七八头奶牛。蒙羊、贰利、银巧集团都主动开车上门收购牛奶,业务非常繁忙。
在收牛奶的过程中,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有的农户往牛奶里掺水,有的农户不掺水,但牛奶收购方以各种理由都会扣水分。于是有的农民就给牛奶里掺水,然后加一些尿素去里面,仪器检测牛奶中蛋白质是达标的,但是混进去了一些不合理的东西进去。只不过牛奶收购方不在乎,吴梦达家里也没有养奶牛。
江峰觉得发展农业大有可图,开始涉及牛奶收购,并开了一家农业公司。当然,后来的江峰越来越厉害,还获得过"陕西省十大杰出青年农民""陕西省农村优秀人才",自费发起中国西部乳业万里行活动,行程10万公里。随后在《南方周末》、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新闻调查》)等媒体揭露乳业掺假黑幕,被媒体和业界誉为"中国乳业打假第二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许多年以后才发生的事情。
后来,江峰由于企业经营失败,陷入官司和债务当中。江峰的妻子李一风怕影响到自己,随即和江峰离婚。江峰离开家乡,到达西安,又开始新的发展。“夫妻同林鸟,枪响各自飞。”吴梦达的爸爸如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