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当下?”司夏轻轻念了一句,而后微微点了点头,绿篱见她这模样,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心里的痛处了,刚想继续开口,便听见司夏道:“我不认为现在同以前有什么差别,从前在司朝时我是公主,现在不也还是?”
绿篱正高兴着,听她这么一说脸都气绿了,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寻了个理由出了关雎轩,春桃站在门边儿往外看了看,等到绿篱关上宫门后她这才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公主,你刚刚看没看到,绿篱的脸都青了,要我看,日后她干脆不要叫绿篱,叫青篱好了。”说着,春桃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秋菊在一旁听着,面色也不禁露出了些笑意,又直训春桃没点儿正经色。
司夏面色却仍是有些凝重,虽然她方才对绿篱那么说,但有没有变化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如今她寄人篱下,住在安国皇宫,虽然称呼没有变,但宫里许多人仍然是有些瞧不起她的。
“哎,罢了罢了。”司夏轻声摇着头叹了口气,而后转身躺在了床上,“那仙蜜果儿你们分着吃了吧,在安国那确实算是难得的好东西
了。”
听司夏这么说,春桃看了看篮子里的仙蜜果咽了口口水,她家里边儿从小就穷,这种东西连见都没看过,更别说是吃了,她看了秋菊一眼,见秋菊对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应了句带着那篮子退了下去跟夏荷几人分了开一人尝了些许。
沈千婳倒也舍得,足足送了七八个过来,她们三人吃不了多少,给秋菊同司夏留了几个。
“嗤哗……”几人还在膳房里说这话,猛然听见宫门处传来一阵声音,纷纷愣了愣。
“嘘……”春桃朝着几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到了宫门边看了看,只见一宫女慌慌张张的朝着她反方向走了几步,春桃见势连忙叫住了她:“站住!你鬼鬼祟祟的在我们宫门口干什么呢?”
那宫女听后顿了顿,而后这才转过身来,一脸讨好的笑道:“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不过是恰巧路过了一下,怎的倒成鬼鬼祟祟了?”
“真的?”春桃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也并未有心虚的模样这才点了点头,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朝着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而后这才又转头回了关雎轩,经过宫门时她突然停了住,因为她们宫门旁边的红漆被蹭掉了一大块,今天早上她看到时那块儿红漆还是在的。
她突然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一阵声音,想来应该是那宫女蹭掉的,如此一来,也就是说那宫女儿在撒谎!
想到这里,春桃转过头看了看,却发现早已没了那宫女儿的身影,她觉着背后一股寒意,连忙进了关雎轩,将门关的死死的。
莫非她们这是被人监视了?春桃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想着要不要告诉司夏,而后她还是决定告诉司夏比较妥当。
司夏平日里心思细密,若是真有什么危险先告诉她,让她先多加防范些。
她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司夏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春桃她这才坐了起来。
“怎的了?”司夏轻轻开口问了一句。
春桃听后又往前走了走,而后这才低声将自己方才看到的同自己心里所想的告诉给了司夏,怕司夏被吓着,她说话时故意将语气放柔了一些,都道尽后她这才看向了司夏。
司夏微微惊了惊,不过并不是
因为那个宫女儿,而是春桃,她没想到春桃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能将事情想的这么深。
“公主,您莫要害怕,这些都是春桃自己瞎猜的,现下还未笃实。”见司夏面上的表情不太对劲儿,春桃连忙又开口安慰道,司夏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无事,而后又叫她这两日多加注意,若是再有什么异常随时都过来告诉她。
待春桃出了屋,司夏这才又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前她同秋菊从贤妃宫里回来时,便见了一极其可疑的宫女儿,莫非现下春桃所说的这个宫女儿同先前那个是同一人?若真是如此,那前些日子这宫女儿岂不是一直都在看着她们?
想着,司夏心里“咯噔”一下,而后她又实在想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莫不是沈千婳?
不,沈千婳可没有这个胆子,况且从前那个时候沈千婳还并不在京城,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的靠在了一旁,早知现下这个情况,她当初便就在那土匪寨中多住些时日再回来,起码不用整日费这脑子想这些。
听宫里人说安逸寒自那日回宫后便又前去向安烨华讨了差事,随着五皇
子他们一起去安国内讨贼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连几日,那宫女儿都有过来,许是因为上次失手露了马脚,这几次她都是匆匆撇了一眼便离开了,春桃站在门儿边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心中猜测她究竟是何人。
她先前曾悄悄的跟着这宫女儿过几次,只是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每次都是跟到一半儿便不见了这宫女儿的踪影,若不是因为她平日里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否则她可就真要怀疑这宫女儿不是人了。
秋菊听后也皱了皱眉,想来这宫女儿应该是会武功的,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