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想的心烦,还是决定第二日去亲自问清楚。用过早膳便要去墨韵堂,只是先前宫中传的厉害,为了避嫌,司夏还是换了春桃的衣服。
宫中虽然知道从司朝来了个公主,但见过司夏的人却并不多,一路上司夏又是低头行走的,所以没人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小时候寒哥哥说他的胳膊上有一道疤,还问司夏会不会嫌弃他,所以司夏这次前去便是想看看大皇子胳膊上究竟有没有那道疤。
同前几次一样,越是离墨韵堂近便越清净,司夏低着头现下觉得脖子有些酸。见没什么人了干脆将头抬了起来,捶了捶脖子,最后停在了墨韵堂门口。
想起安逸寒上次说的话,所以这次司夏进去之前还是先敲了敲门,好久才传来安逸寒的声音:“进来。”
司夏听着安逸寒同意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安逸寒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宫女。直到司夏抬起头他才认了出来,他有些微楞。没想到司夏回来找她,随后还是问了句:“今日怎的过来了?啊对了,昨晚你让人送的药酒我用了,现下已经好了许多,这个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司夏看了看安逸寒的左脸,果真已经消肿了,点了点头她踌躇了几分,终于还是开口:“大皇子,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有些冒犯,敢问,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右肢?”
安逸寒愣了愣,脸色有些复杂,看来昨晚那枚玉佩她已经看到了,不过随后安逸寒又恢复了正常,神色自若的卷起了袖子。
不可能!司夏在心中低呼,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可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寒哥哥的右胳膊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
当时寒哥哥告诉她,这疤痕十有八九是去不掉的,可此时安逸寒的胳膊上缺什么都没有。
司夏微微有些失望,看来果真是她想多了。若是寒哥哥的话,在见到那玉佩的时候恐怕就会表明身份。
“失礼了,司夏还有事,先告退。”司夏神情有些恍惚,说罢便转身除了墨韵堂,安逸寒刚想说什么她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苦笑了一声。当时虽然司夏说不嫌弃他的伤疤,可安逸寒还是怕吓到她。回了宫便让太医想办法把他这疤痕去掉,费了好些功夫太医才将这伤疤褪掉。
终究
还是造化弄人,若是他没有去掉这伤疤恐怕现下司夏早已知道了自己便是她一直挂念的人。
原本他是想着那日告诉司夏的,只是听着司夏同他讲的那些话心中实在难受,又不想让司夏知道自己身份后为难,所以他干脆决定一直瞒着她。
司夏一路低着头回了宫,而后便闷闷不乐的坐在屋内。自打司夏换了那身宫女服时秋菊就知道,她定是去找大皇子了。看着司夏这反应,秋菊心中也有了几分肯定,走到她身旁问了句。
原先在司朝时司夏与安逸寒的事秋菊便都知道,所以现下秋菊问了司夏也没有想隐瞒,将昨晚自己的猜忌与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秋菊,秋菊听后笑了笑,坐在了她一旁,开口问:“司夏,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大皇子究竟有没有动心?一点点都好。”
动心?司夏虽说经历的事情多,可现在也不过才是个十六余岁的小姑娘而已,哪里懂这些,她先前只是觉着大皇子同寒哥哥有着几分相似,所以才肯让安逸寒日日前来看望自己。
后来虽说是她自己不让大皇子再来关雎轩,可这些天心中还是有
些空落落的,今日知道他不是寒哥哥时心中虽然有些落寞,可却还带着一丝欣喜。
欣喜的是若他是寒哥哥恐怕也只是拿自己当妹妹看,落寞的是她仍然没有找到寒哥哥。
见司夏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化多端,秋菊敲了敲桌子,开口:“司夏,这些天大皇子是怎样对你的我都看在眼里,或许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若是真的有一丝喜欢他,那便不要藏在心里,时间久了于你于他来讲都不好。”
“可是皇后娘娘她不会同意的。”司夏有些惆怅的开口,又想起邵氏那日对她说的话,提到皇后秋菊皱了皱眉,那日皇后对她司夏说的话她在门外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司夏对大皇子突然的转变她还是能猜到些的,她是希望司夏可以找到新的归宿,因为只有这样司夏才能淡忘掉在司朝发生的事,只是在这宫中身不由己,更何况现在还有皇后阻拦。
秋菊转身出了屋顺手关了门,让司夏一人好好想想,司夏趴在桌子上闭着眼脑中都是秋菊方才对她说的话,她想,自己对安逸寒……终究还是动了心吧。
想到这里,司夏再
也静不下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决定让冬梅去给安逸寒送一封信,秋梅刚来宫中没多久,平日里也很少出关雎轩,所以没人知道她是司夏宫里的,冬梅拿到信没有多问,很快就将信送到了安逸寒手中。
安逸寒去过关雎轩几次,所以自然认出了她来,得知是司夏让给他送信,安逸寒有些激动,而后便将信取了出来。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偌大的纸上只有这一句,安逸寒神色笑颜逐开,让冬梅回去告诉司夏他知道了,既然已经交代完了,冬梅便又回了关雎轩,司夏此时正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