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终于见到了心里想的人,但是又多了一丝不曾熟悉的味道,也许是许久未见的缘故吧,邓温婉抛开心中的不安,快步朝前走去。
此时的安启陵正低着头,看着左手握着的一块儿手帕,邓温婉一眼便看出那是女子之物。安启陵从来不会拿女孩子的东西,尤其是这些随身之物,可是如今他正仔细看着这手帕,甚至还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邓温婉突然就不敢往前走了,她压下所有的兴奋,按捺住要跑过去拥抱着这个人的心情,几乎就要调头离开了。
邓温婉看向自己挂在树上的匕首,它还是原封不动的挂在那,唯独上面的穗子随着风微微摆动。她以为安启陵会急着寻找这把匕首,她以为她回来之后那里会挂着安启陵的信物,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吹惯了关外的风,如今皇城的风竟然都有些受不住了。邓温婉只觉得周身寒冷,那个只会为她笑为她生气,说要保护她的人,就近在咫尺,可是已经远的触不可及了。
既然如此,邓温婉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于是想着要把之前的匕首取下来,免得安启陵为难,自己也
难看,于是就要绕道过去。
就在这时,安启陵猛然转过头,看见了刚要迈步的邓温婉,恰巧邓温婉还没有移开视线,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两个人都略显尴尬。
邓温婉看了看安启陵手里的东西,安启陵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拿着什么,急忙塞进怀里,朝邓温婉笑着走来。
邓温婉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甜甜地笑着,看着迎面走来的安启陵。这还是她的安启陵吗?当年的稚气全无,眼神坚定,像极了皇上。只是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异常温柔,身形已经宛若成年男子,一身褐色长衫衬托的安启陵越发好看。
“你来了。”安启陵边说话,边将邓温婉揽过来,生怕路人再撞到她。
邓温婉有些僵硬地走过去,尽量让自己不想起问他手帕的主人。努力保持着最好看的样子,安启陵当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样,关外生活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精彩吗?我每每读到你的来信,都好像自己就在关外一样,引得我好几次都想骑马去找你。”安启陵沉声问她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她。
“还好吧,只是我初见时觉得新奇
,自然就说的夸张一些。不过那里有在这看不见的天空和草原,而且我都能想象你在上面跑马的样子,一定很吸引人。”邓温婉笑着,表面上看不出其他的反应。
“哈哈,婉儿还是这么可爱,有机会我定要去看看。我这把你偷偷喊了出来,想来真是考虑不周。如今看你面色不是很好,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只是今日难得这么热闹,又实在是思念你至深,所以还是任性了一下。你……不会生气的吧。”安启陵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好,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何时这般生疏,和我不用考虑这么多。我当然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又怎么会嫌累呢?”邓温婉眯眼笑着,若是能与安启陵在一起。就算是翻十万座山,走百万里路,她也是愿意的。
“嗯嗯,那就好。你来,我给你带了东西。”安启陵说着,引着邓温婉走到树下,只见树旁靠立着一个画轴。
安启陵小心翼翼地打开画轴,说道:“这是我刚刚看到的一幅美人图,看见她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你,不过这画自然比你差远了。哈,送你了。”
邓温婉接过安启陵卷好的画轴,心
道,这并非从树上取下,自然也不算是交换的信物吧,难道安启陵没有打算和我交换信物么?邓温婉边系好画轴,边难过地想着。
安启陵也没有问任何关于信物的事情,仿佛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一般,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一句一句着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不觉街上的行人便开始少了下来。
邓温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显出了疲惫的神态。
“婉儿看来是累坏了,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客栈。”安启陵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很熟络地带着邓温婉去了皇城最豪华的客栈,并且让老板照顾着邓温婉,便和邓温婉一起上了楼。
房间里异常安静,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小二吆喝一声要打烊了,安启陵才说道:“婉儿,你今年十四岁对吧,还有两年,我就可以让父皇将你许给我了,到时候你便是我的妃子了。”
原来他都还记得,邓温婉突然为今天的想法觉得有些后悔。应该拉着他去看那把匕首,应该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希望成为他的妃。还好,他还记得约定,邓温婉只觉得幸福洋溢出来,几乎就要哭了。
“婉儿你怎么了?是觉得不
愿么?”安启陵见邓温婉要哭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一切都听你的。”邓温婉擦了擦眼角的泪,害羞的低下头。
安启陵并没有预想的那般高兴,似乎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一样,但还是微笑着将邓温婉揽入怀中。
“我该走了,婉儿,好好休息,明天来找你。”说完,安启陵便起身离开了。毕竟邓温婉还没嫁给他,这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怎么说也是有些不好。
房中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