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那名骨科医生把手伸进衣服里,一寸一寸细细摸着。
直茳面色苍白,反手抓住医生的手,无力地说:
“不用浪费时间,我得的是多发性骨髓瘤,晚期,快给我打一针镇定剂,我要坚持不住了。”
场上一静。
季院长看向夏言。
夏言看向满头大汗的直茳。
后者咬紧牙关,疼的瞳孔扩散,浑身一抽一抽。
给他做触诊的医生收回手,无声叹息,快速从一旁的医疗盒子中抽出一支针剂。
排出空气,挤出一滴液体,然后埋进直茳的身体里,缓缓推送。
直茳放松身体,发出一声喟叹,像是终于舒服了。
“这...”
季院长很想安慰几句。
如果是以前,他能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听的下面的学生接连打哈欠,可是在见过太多生死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无力。
医生取出还剩下的一只针剂,打包好递给夏言。
“我手里也没几只了,这只镇定剂你拿回去,要是后面他再犯病,你给他扎。”
虽然没太大的用。
晚期了都,只能等死。
医者仁心吧,见不得他活活疼死。
夏言怔愣了一瞬。
笑着接过。
“您贵姓?”
医生整理着医药箱,说:“叫我桑春华就行。”
夏言忽然想到一个人,他们也姓桑。
“那您认识桑正译吗?”
桑春华手下一软,刚刚扣好的箱子跌回柔软的沙发,上下弹了弹。
她一脸急切地问:“你见过他们?!他们在哪?还都活着吗?”
夏言点头,“都挺好的,如果你要见他们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桑春华满眼悲伤地望着她,两行清泪落下。
“见,现在就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