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与文保对峙了半刻之后,却是没有出手。
王默内力虽高,但老实说,当他与文保暗中较劲以后,才知道这位儒门领袖确实远非一般高手能比,就算他有信心赢文保,但也不是容易的事。
而对于文保来说,论内力,他是比不上王默,但真要打起来,他未必会输给王默。
梅逴龙曾说他有所依仗,并非虚言。
他有一件神兵利器,只要拿出来,就有把握打败王默,甚至是杀了王默。
可是这件神兵利器乃儒门圣物,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能使用一次。
如果他对王默使用这件神兵利器的话,能把王默打死那是最好,但万一没有把王默打死,对他来说,将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说白了,文保只要一出手,就不会允许自己失手!
“赵无忌。”文保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哦,我是谁?”王默笑问道。
“我们之前见过。”
“什么时候。”
“酒楼上。”
“……”
“你就是那个何布衣!”
王默听后,不由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何布衣?”
文保双手往身后一背,冷冷说道:“我乃儒门领袖,无论是谁,只要让我看过一样,我就能记住他的气息。”
王默暗笑道:“幸好你不知道我就是王默,你要是知道我就是王默的话,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你们全都退下去吧。”文保挥了挥手。
闻言,风雨雷电全都退下,场中只剩下王默和文保二人。
文保深深望了王默一眼,伸手一指,说道:“请坐。”
王默毫不客气,当先坐下。
文保在王默对面坐下后,问道:“你知道我这次请你来此,有何目的吗?”
“不就是想要我交出杨晔吗?”
“交出杨晔只是其次,我请你来,是有一句忠告。”
“什么忠告?”
“没人可以绊倒我儒门。”
“我从来没想过要绊倒你儒门。”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觉得你儒门势力太大了,想压压你儒门的气焰。”
“这当真是皇上的意思?”
王默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皇上。
”
“那么,我要怎么做,皇上才肯放过我儒门?”文保的语气竟是弱了下来。
王默暗暗诧异。
在他看来,文保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
况且文保在得到了邓山伯的答案后,曾说过不会退,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突然服输呢?
“皇上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远离京城,不要再插手儒门的事。”
“就这么简单?”
“这不简单。”王默正色道,“你应该知道皇上想要什么,在你离开京城之前,把儒门中的所有败类踢出去,只要你做到了,皇上自然不会为难你。”
“这恐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
“难道是我的意思?”
“哼!”文保冷笑道,“本座是什么人?岂能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他是想打压我儒门,但没有我儒门为朝廷办事,朝廷还是朝廷吗?光靠一帮武夫,能成气候?”
“所以呢?”
“所以这是你和朱阳的阴谋。”
王默哈哈一笑,说道:“你认为我与朱阳是一伙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针对我儒门。”
“你错了,我与朱阳不是同一路人。相反,等我将儒门的败类全都除掉了,我就会对付朱阳。”
“这么看来,你对皇上倒是挺忠心的。”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忠心于皇上,而是别的理由,你相信吗?”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想做第二个王振!”
王默愣了愣。
如果不是文保说出来,他还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被我说中了吧?”文保冷冷一笑,“其实你要做王振不是不可以,我实话告诉你,王振当年能够在大内起势,有一半功劳要归功于我。”
“你的意思是?”
“说白了,王振是我的人。”
王默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颇为阴沉:“如此说来,土木堡之变,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承认,当年是我大意了,让王振失去了控制。”文保说道,“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对付朱阳。”
“是吗?”
“一直以来,朱阳都想做皇帝,我与他斗了几十年,却始终无
法将他从朝中踢出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姓朱。”文保冷冷说道,“如果我也姓朱的话,我就可以杀了他。”
王默笑道:“你怕杀了朱阳之后,自己也会身首异处。”
“不是。”文保说道,“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在乎的是儒门大业。我儒门高手虽多,但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杀得了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