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才。一船明月一竹竿,家住五湖归去来。”
“哈哈。”第三个书生笑道,“两位贤弟所吟之诗皆出自晚唐罗隐,我也来一首。抛却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
昨日那个与尤二起冲突的书生说道:“三位兄长都吟罗隐之诗,小弟岂能落后?莫把阿胶向此倾,此中天意固难明。解通银汉应须曲,才出昆仑便不清。高祖誓功衣带小,仙人占斗客槎轻。三十年后知谁在,何必劳君报太平。”
王默见过的另一个书生笑道:“我也献丑一首。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五人所吟之诗都是出自罗隐。
这位罗隐乃晚唐诗人,二十多岁起,就屡试不第。
三十多岁自编一书,名叫《谗书》,时人赠诗曰:“谗书虽胜一名休。”
后来,他又考了几次,仍是不中,史称“十上不第”。
五十五岁时,罗隐回乡依附吴越王钱缪,做了钱塘令,著有一书,名叫《太平两同书》,语多道家之言。
他死了以后,后世之人将他当做地仙,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说,而他一生之中,除了不太得志之外,那便是狂。
当然,他够资格狂,绝非傲慢。
这时,那佩剑书生朗声说道:“物之所以有韬晦者,防乎盗也。故人亦然。夫盗亦人也,冠屦焉,衣服焉。其所以异者,退逊之心、正廉之洁,不尝其性耳。
视玉帛而取之者,则曰牵于寒饿;视家国而取之者,则曰救彼涂炭。
牵于寒饿者,无得而言矣。救彼涂炭者,则宜以百姓心为心。
而西刘则曰:“居宜如是”,楚籍则曰“可取而代”。
意彼未必无退逊之心、正廉之节,盖以视其靡曼骄崇,然后生其谋耳。
为英雄者犹若是,况常人乎?是以峻宇逸游,不为人所窥者,鲜也。”
此人所吟非诗,而是文,也是出自罗隐笔下,名《英雄之言》。
此文言辞犀利,嘲讽那些借“救民涂炭”为口号而窃取政权的帝王们的本性。
说白了,在罗隐看来,抢财物的是盗贼,取国家的也是盗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真正的大英雄是不存在的,即便真的存在,也少得可怜。
王默听得似懂非懂,俞四与尤二等人却完全听不懂,而因为尤二昨日与那个书生有过冲突的原因,都不想多待一下,只想尽快见到廖一仙。
只是俞四虽然不认识这六个人,但这里是姥山,这六人不但上到了岛上,而且还能接近圣妃庙,当是廖一仙的“贵客”。
他的祖上与廖一仙的祖上有旧,形同一家,到了他们这一代,虽然已不似从前,可也交情极深,廖一仙不但是他的“主子”,还是他的“兄长”。
然而,他从未听说这六个人,只是隐隐觉得那佩剑书生的实力,要在自己之上。
他双手一拱,问道:“在下俞四,不知六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佩剑书生双手一拱,说道:“在下左文龙。”
俞四想了想,神色突然一变,竟未再多说一字,匆匆而去。
王默与尤二都觉得奇怪。
在他们想来,这六个人既然是姥山宫的“客人”,俞四与廖一仙关系匪浅,即便此前不认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仇大怨,怎么俞四像是见到了“瘟神”似的,避之而不及?
王默边走边想:“这些人一个个古里古怪的,似有什么牵连,但又让人猜不透。算了,管他们的,我来这里只为了与江北武林高手一战,到时候就算江北六大高手联手对付我一人,我也要接下,令他们不得造次。”
很开,几人来到了姥山宫外。
不需要传报,俞四就带着王默、尤二等人进了宫中,见到了巢湖帮的帮主廖一仙。
这位廖帮主或者说是廖宫主,望之不过四五十岁,但二十多年前,他已是这副样子,可见其修为深厚,武功不凡,也难怪他会自称“廖一仙”。
王默颇为小心,不让廖一仙看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至于廖一仙是否能看出他易容,他觉得不重要。
俞四将几人通通介绍给廖一仙认识。
轮到尤二时,廖一仙少不得提了几句尤二的大哥尤大,说自己见过尤大几次,十分佩服他的刀法。
到了王默时,廖一仙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俞四弟,这就是你之前派人来所说的那
位容老弟吗?果然是器宇不凡,江湖少见。”
王默以为他要试探自己,可这个廖一仙却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多看了他一眼。
俞四也猜不透廖一仙的意思,只能与廖一仙说些关于这次巢湖大会的话。
少时,忽见一人匆匆走了进来,宛如军师,到了廖一仙边上,密语了几句。
廖一仙听后,挥挥手,说道:“把她请进来。”
未几,只见一人手持拐杖,走进了殿内,正是易木莲。
王默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