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都说是兴许,那就是不一定了。”王默苦笑。
“世上又哪里有一定的事呢?”慈恩说道,“当年新九郎被少师正重伤,贫僧虽然救了他,但他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意志力。一个人若想活,哪怕受伤再重,也有机会活下来。而一个人若想死,佛祖也无法救他,只能顺他的意。”
“原来新九郎没死。”
“新九郎已死,现在活着的是伊势盛时。”
“伊势盛时?”
“新九郎的父亲乃扶桑备中国高越山城主伊势盛定,不过同时,新九郎也是伊势贞亲的养子。”
“伊势贞亲?”
“伊势贞亲出身京都伊势氏,家族中人多供职于幕府将军。此人乃第八代将军足利义政的亲信重臣,二十年前,足利义政沉迷于茶道与享乐,伊势贞亲便与一位扶桑高僧掌握了幕府实权。
那个时候,新九郎二十多岁,因为养父的关系,加上自己的能力,做了幕府的引见人,职位虽不高,但由于是将军与地方势力之间的关系人,所以地位颇为重要。
十二年前,将军足利义政眼见将军夫人日野富子久未生子,就把自己的弟弟足利义视选为继承人,谁想一年后,日野富子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足利义尚。
伊势贞亲支持日野富子与足利义尚,就与支持足利义视的另一个扶桑重臣斗了一阵,结果不敌,被赶出了京都,流亡他处。
新九郎受到牵连,也离开了京都。
十年前,扶桑爆发内乱,分东、西两军,打得不可开交。
足利义政束手无策,就把伊势贞亲召回了京都,希望他能平息争斗。可伊势贞亲能力有限,无法调停,最后还出了家,几年前去世了。
至于新九郎,原
本有个女儿,叫做和子。
他把和子珍若性命,可和子被人欺骗,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他大怒之下,跑去将那个男人杀了。
从那以后,他就放不下这个执念,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女儿。
他当年离开京都后,结识了几个朋友,路过伊势国一座名为伊势神宫的神宫时,无意喝了神宫中的一种圣水,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具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力量。
其实那种圣水类似于中原武林的神丹,但它是如何形成的,贫僧也无法知晓,只能归结于天地之力。
新九郎自从喝了圣水后,执念越来越深,后来终于爆发,竟跑到中原来找人比武,一来是希望有人杀了他,二来要是想挑战中原武学。
当他输给少师正以后,也终于放下了执念。
好在他到了中原之后,并未妄杀一人,不然的话,贫僧也不可能救他。
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如果贫僧当年带走了少师正,刀剑山庄便无人可以抵挡新九郎,而新九郎一旦击败了刀剑山庄,势必会狂性大发,乱杀无辜。”
王默听后,不由想道:“这么说,倒也颇有道理。”
“新九郎回扶桑后,弃用新九郎之名,使用本名,也就是伊势盛时。
新九郎有个姐姐,乃扶桑骏河国守护今川氏家督今川义忠的妻子。
一个月前,那今川义忠因为讨伐辖内叛贼,中了埋伏,被乱箭射死,留下一子,仅六岁,名叫彦五郎,也就是新九郎的外甥。
今川义忠有个堂侄,已经成年,叫做新五郎,得到了三大家臣的支持,说要让他做家督。
彦五郎虽然是今川义忠的儿子,也得到了另三大家臣的支持,可毕竟年幼,不占优势。
新九郎作为彦五
郎的舅舅,当然支持彦五郎,而以他的武功,足以镇住新五郎,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彦五郎成人之前,家督之位由新五郎担任。
然而,新五郎却不满意,派人去刺杀新九郎,反被新九郎擒下,还给新五郎。
新五郎眼见新九郎太过厉害,就答应了。
不过此人野心极大,贫僧料想他将来未必会把家督之位还给彦五郎,到时候怕是会有一场血风腥雨。”
王默说道:“这新五郎只是今川义忠的堂侄,能当上家督已是不错了,将来要是继续霸占家督之位,我要是新九郎,我到时候也会把他废了。”
“阿弥陀佛。”慈恩说道,“王帮主,贫僧说这些不是想为新九郎开脱罪责。新九郎虽然没有妄杀一人,但刀剑山庄的那位宋院长为了刀剑山庄,不幸重伤在新九郎的招数之下……”
王默叹道:“宋院长的伤确实是新九郎造成的,但宋院长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他宁愿战死,也不会认输。新九郎既然是为了比武而出手,出手轻了反而是侮辱宋院长,我想宋院长也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
“三个月前,贫僧去了一趟刀剑山庄,送了一颗药丸给回春阁阁主王锺,希望此药丸可以帮到宋院长。”
“大师见过回春阁阁主?”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贫僧担心他会出事,曾建议他离开刀剑山庄,但他说自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什么?”王默大吃一惊,“谁会伤害他老人家?”
“唉。”慈恩叹道,“回春阁主当年去刀剑山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