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鹿洞书院的一间书房里,只有王默、宋瑧、江独步三人,当宋瑧看到王默拔出断剑后,不由惊讶,“何老弟,你的肩伤?”
“我要不故意中剑,那个老道士还能轻易走人么?”王默笑道,看上去浑然没事。
宋瑧抚掌大笑:“何老弟,你真是个人才,连我都被你骗了。你瞧。”
话罢,卷起衣袖,手臂上却有一个手指印。
王默吃了一惊:“这是那老道人伤的?”
宋瑧笑道:“不错。这应该是天师府的‘道君指’,不过我儒门的‘人王指’并不输于这种指法,只是我尚未修炼到家,所以才会输给张鹤龄。”
“原来那老道士叫做张鹤龄。”王默顺口说道。
“据我所知,这老道并非天师府的第一高手,他有个师父,叫做张宗化,武功深不可测。你以后要小心此人。”
“宋大哥,你说远了,我连张鹤龄都未必打得过,更何况是他的师父。”
“反正你以后小心天师府的那帮道士就好。”宋瑧看了看王默的肩伤,笑道,“你也真是大胆,安合子那一剑,乃天师府绝学之之一,稍一不慎,你的肩膀就要废了。没想到你内功玄妙,竟然只是受了点轻伤,连
中伤都算不上。”
“托宋大哥的福,我……”
“别客套了,你不羁假僧的名号,可已传遍了大半个江湖,我目空狂儒还寂寂无名呢。”
“那是宋大哥你……”
“算了,算了,我不夸你,你也别说我,我去找那个司马晴川聊聊。”
王默一愣,问道:“宋大哥,你认识司马庄主?”
宋瑧笑道:“我刚来白鹿洞书院那天,就与他认识了,这人有点古怪,我怀疑他是天龙卫。”
王默与江独步听了,都不说话。
宋瑧道:“你们……我明白了,你们也听说过天龙卫。皇师曾跟我说过,司马义有一个侄孙,在司马义死前,被司马义送去了日月圣地学武。后来这人离开日月圣地,浪迹江湖,我怀疑他就是司马晴川。”
王默心想:“难怪司马庄主会认识阿丑,原来司马庄主也是日月圣地的弟子。难道他对江独步说的那个最尊敬的人,就是不老圣人?”
想了想,却又觉得不是。
但除了不老圣人之外,他又想不出还会是谁。
“哈哈,你们别这样,我要是天龙卫的人,我还会怀疑司马晴川是天龙卫吗?”
“宋大哥,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不说了,反正那
天龙卫我也只是听说,至今还没有见过一个。走了。”
“宋大哥……”王默担心宋瑧与司马晴川会起冲突。
“放心好了。”宋瑧向外走,“我与司马晴川无冤无仇,不会与他打起来的,况且在你没来这里之前,我与他早就有说有笑,怎么可能打起来。”
王默听了,这才放心。
他不清楚司马晴川的实力到底有多高,或许也是深藏不露,但宋瑧的实力有多大,他多少能猜到个大概,无论谁出事,他都不想看到。
而今宋瑧向他保证不会出事,那就说明宋瑧不可能跑去直接问司马晴川是不是天龙卫。
第二天,王默为了掩人耳目,仍是装作肩上有伤,且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的样子,出现在书院的一座大堂之中。
众生见了他,包括全体先生,甚至是两个堂长,都一起朝他行礼。
而白鹿洞书院上下一致通过,决定授予王默“何夫子”的称号。
王默推辞了一下,便接受了。
他本姓王,但何冲是他义父,也是养父,所以他也可以姓何。
何冲以前说起读书人的时候,目中都会带着尊敬之色,像是恨不得自己也是个读书人。
而今,王默做了白鹿洞书院的“何夫子
”,但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而是何冲的功劳,也算是代何冲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就在当晚,白鹿洞书院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个名叫南宫良的大龄学生,不告而别。
王默原本不知道此事,乃是江独步从一位先生口中听说的,暗暗诧异。
陈先生的死,嫌疑最大的就是朱山长,这个南宫良突然走了,难道也是凶手?
只因王默不是白鹿洞书院的人,也不是官家,虽然好奇,但也不方便过问。
次日一早,王默在众生送行之下,带着江独步,还有宋瑧、司马晴川、傅夫子、王守仁,一行六人,离开了庐山五老峰。
行不多远,王守仁人小鬼大,说要去见识一下鄱阳湖的气派。
王默尚未与他相认,见他和傅夫子走得很近,不禁心想:“我虽然是这小子的师父,但我只是把《一团和气功》传授给他,并未教过他什么。论学问,这小子比我强多了,如果他真的喜欢傅夫子,傅夫子也肯教他,倒是一个好机会。”
他虽然武功高强,但老实说,距离文武双全还差得远,偏科太严重。
如果王守仁将来不但可以把《一团和气功》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而且
学问也能做到举世第一,那他身为王守仁的师父,岂不是倍感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