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轻功之高,连我都比不上。难道是爹爹暗中派来的高手?”
……
深夜,黄鹤楼。
除了王默与江独步,再无一人。
王默头顶斗笠,负手面向大江,凝然不动。
不一会儿,江独步悠悠醒来,发现不但内伤痊愈,而且肩伤与手伤也好了大半,颇为惊奇。
什么人医术这么高明,能让他好这么快?
神医也不过如此。
“尊驾……”江独步想说什么,但忽然间,他伸手抓向了放在一边的佩剑。
“你真是江独步吗?”王默头也不回问道。
江独步愣住,手指距离佩剑只剩半寸。
“是,我是江独步。”
“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曾亲眼目睹江独步大战刀剑山庄的二公子少正夏,结果那少正夏输了,却很不服气。如果你真是江独步,为何一点也不像我见到的那个人?”
“我……”
“江独步素有‘惊才剑’之名,可你连拿剑都丢了,也配叫‘惊才剑’吗?”
这话就如一根刺,深入了江独步体内,使得他浑身一抖。
“身为一个剑客,剑不离身,可你剑都丢了,我看以后就不要叫‘惊才剑’了。”
“尊驾教训的是,在下……”
“无论楚王对你有什么恩,你都还给他了。你若是个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活下去,而不是寻死觅活。男子汉大丈夫,到哪里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在下无甚大志。”
“没有大志不要紧,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想通。想不通,大志就跟放屁一样。若是想通了,没有大志又如何?天地之大,任我逍遥。”
江独步双目一亮,霍然拿住剑柄,起身朝王默弯腰一拜,说道:“尊驾一席话,令江某茅塞顿开。从今以后,尊驾便是江某的主人。”
王默一怔,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江独步见他转身,立刻单腿跪下,说道:“江独步见过主人。”
王默上去想把他扶起,可这家伙倔得跟牛一样,只得苦笑道:“江大哥,你这么做,我以后该怎么跟我义弟把话说清楚。”
江独步一愣,问道:“主人,您是?”
“我义弟姓王,我当年与他曾在楚王府住过。”王默说道。
江独步心头一震,暗道:“原来他就是王公公的那个朋友,奇怪,王公公怎么成了他的义
弟?”
王默看出他的疑问,笑道:“我当初不想太过招摇,所以叫我义弟不要叫我义兄……”
“原来如此。”江独步急忙起身,“敢问主人……”
“我也姓王。”
“好,从今往后,主人就是我江独步的唯一主子。”
王默见他执意如此,只得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叫我,那还是叫我少主好了。”
“是,少主。”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必回答。”
“少主有问,江独步知无不言。”
“我那义弟到底是什么人?”
江独步愣了愣,旋即回答道:“他是一位公公。”
公公?
王默有点懵。
他还以为汪直是皇族子弟,没想到却是个太监。
不过仔细想想,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
汪直长得唇红齿白,白白净净,确实有入宫做太监的资格。
只是……
王默迅速恢复,笑道:“原来他……啊哈哈,瞒的我好苦。”
“可能是王公公有苦衷吧。”
“这倒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随便说自己是……嗯,他在哪当差?”
“据我所知,他原本是万贵妃宫里的人,后来皇上见他聪明伶俐,就让他进了御马监,跟随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做事。不到两年,就成为了御马监仅次于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
王默暗暗吃惊,说道:“我那义弟比我还小,照你这么说,他岂不是?”
“是的,这位王公公十二三岁就已是大内炙手可热的人物,但见过他的人很少,我也只知道他姓王。”
王默心想:“他不姓王,他姓汪。看来我这位义弟真的了不起。难怪东厂太监听了他的名字,当时吓得不敢得罪我。这小子居然在信里说什么他只是个小官儿,我呸,这种小官儿天下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