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外间走去,并不打算把刚才的事告诉给义父知晓,以免义父瞎担心。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喧闹的小镇逐渐安静下来。
棺材子与何老板吃过晚饭后,跟往常一样,坐在大堂与后屋之间的小院子里闲聊。
何老板想起要为棺材子取名之事,便说道:“小子,义父此前已经给你取了姓,如果再给你取名,那就是真把你当成小孩子了。所以,你的名得由你自己取。”
“我自己取?”棺材子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那我以后就叫王默吧。”
“王默?”
“义父不是总说我话多么?我叫王默,以后就会少说话,免得惹是生非。”
“可是你真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啊。本来我想叫王直的,但是有人……”棺材子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闭嘴不言。
何老板忙问:“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
“没有?你小子一说谎就会变得
结巴。快说,是不是有人来过这里,跟你说过什么。”
棺材子深知瞒不过去,只好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
何老板听后,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棺材子见义父不出声,怎么敢打扰?而是想起了一件怪异事。
据何老板告诉他,十五年前,小镇上来了一个孕妇。
不知怎么回事,那孕妇后来死在了棺材铺前。
何老板好心,打算给孕妇收尸,结果孕妇却在棺材里诞下了一个男婴。
那男婴就是他。
这么多年来,每到清明时节,何老板都会带他去上坟。
奇怪的是,他母亲的坟墓并不在小镇附近的山间里,而是远离武当山下,差不多有十里路。
为什么母亲的坟墓会那么远呢?
他小时候问过义父。
但义父只说这是他母亲的意思。
他当初年纪小,听不出何老板这话有漏洞,等他长大以后,突然有一天,他就感觉到了这话有毛病。
如果这真是他母亲的意思,何老板应该与他母亲说过话才对。既然这样,他母亲为什么不给他取名呢?
至少也会说出他姓什么吧。
“嗯……”良久之后,何老板打破了沉闷,“小子,你真要喜欢王默这个名字,那你以后就叫王默吧。”
“好,我以后就叫王默。”
棺材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满脸开心。
过了一会儿,何老板眼见那位“大爷”迟迟不来取棺材,便站了起来,朝外大步走去:“奇怪,怎么你说的那位大爷还不来?我出去转转,你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王默本来也想出去看看,但何老板的话让他停下了跟上去的脚步,只能留在棺材铺里转悠。
蓦然,一个女孩声音传来:“王默,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王默听了,不由抬头往上瞧去。
只见对面屋顶不知何时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虽是没有完全长开,但模样极为灵气,双眼忽闪忽闪,就跟星星似的。
“咦,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到我家屋顶上去?快下来。要是把你摔伤,我义父可没钱陪你。”
“你才会摔伤呢,我不知有多好。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
“这里全都是棺材,阴气森森……”
“哈哈,小丫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叫什么名字?我棺材子可是在棺材里出生的,会害怕棺材么?我告诉你,如果棺材有屋子那么大,我就住在棺材里。你若害怕,赶紧走吧,免得把你吓着。”
“你话可真多,王默这个名字就应该属于你,让你少说话,多做事。”
王默待要说些什么,屋顶上忽然鬼魅般出现一道人影,就站在女孩边上,个子很高,身穿青衫,年约四旬。
“灵儿,我们走。”
青衫男子叫道,并未朝下多看一眼。
女孩爬了起来,刚要对王默说些什么,可能是想告别。
然而青衫男子伸手在女孩肩上微微搭了一下,霎时间,两人竟如一对飞鸟似的腾空跃起,转眼消失在夜空里。
“这么快? 咦,这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啊,我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那个跟我说过话的武林高手吗?原来那小丫头与他是一伙的。”
王默正惊异间,突听“呼”的一响,棺材铺外刮进一股大风,直接穿过大堂,吹得他有种将要站立不住的感觉。
好大的风!
王默正想出去瞧瞧这股怪风究竟是怎么回事,倏然之间,棺材铺大门前闪电般多了一人。
此人来势比方才那阵风夸张,竟是带起一股神秘力量,使得挂于屋檐下的两盏灯笼,以及大堂中的那盏油灯,瞬间小到极点,尔后才渐渐恢复,直至正常。
“你……”王默胆子再大,也不觉吓了一跳,等他看清那人是谁以后,这才定住心神,走上去跟对方打招呼,“原来是大爷你呀,我还以为是……咦,大爷,你面色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