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煜宁怔了一下，瞬间冷静了下来：“小言，我……”
他想解释，莫小言伸手将他的话打断：“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之间是需要信任的，你既然这么不信我，那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勉强在一起，彼此都累。”
这段感情真的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莫小言，你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吧。”听到‘分手’两个字，战煜宁情绪就控制不住的爆发。
“我知道你是嫌我在你爸生病的事情上没有任何帮助。也是，他肖浩宇多有能耐，不仅有钱，还能帮你找肖长丰这么权威的教授来给你父亲治病。”
莫小言已经无话可跟他说的，心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还真是被爸爸和思艺说中了。
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算改了，也只是改了表面而已。
“对，你说的都对，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要跟你在一起？”莫小言也说了气话。
战煜宁阴冷的双眸，如地狱里的厉鬼，变得嗜血，阴森，他一步步逼近莫小言，周身的戾气，如带血的刀子。
莫小言看着此刻如厉鬼的战煜宁，害怕下本能的后退。
这样的战煜宁让她感到恐惧：“战煜宁，你要干什么？”
倏地！
战煜宁扑通一声，跪在了莫小言的跟前：“小言，对不起，我刚刚是一时气急才说了那些混蛋的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
莫小言的情绪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若说战煜宁第一次下跪，让她震惊，让她感动，令她心软。
可他这第二次下跪，却让她觉得压抑，窒息。
“你起来吧。”莫小言冷道了一声。
战煜宁却跪着并没有起：“小言，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你放心我再也不逼你了，你说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就算不结婚，也没有关系，我一辈子陪着你。”
这些话若是在之前，莫小言会很感动。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很窒息。
“好了，好了，小言，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同意出来吃饭，我们好好吃饭。”战煜宁起身拉着莫小言回到餐桌前，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莫小言现在是什么话也不想说，更没有心情吃饭。
战煜宁殷勤的给她夹菜。
是夹什么，她吃什么。
吃什么都如嚼蜡一般。
而战煜宁却跟没事人似的。
……
市人民医院，手术室门外，莫小言紧紧的搓着手，坐立不安。
一颗心是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小言，别紧张，莫叔叔会没事的。”陆思艺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安慰。
莫小言点点头，将陆思艺的手握紧。
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她还是决定选择手术。
对父亲来说，手术就算失败，那也是一种解脱，若是一直如一个活死人一般，那反而是在增加他的痛苦。
对她来说，手术若是成功，那再好不过，她希望父亲醒来，然后还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
“莫小言。”战煜宁怒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莫小言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莫小言，你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了？”
“战煜宁，你干什么？”陆思艺一把将战煜宁推开，将莫小言护在了身后。
战煜宁怒视的看向陆思艺：“小言，是不是她？是不是教唆你的？”
莫小言现在整个心思都在自己父亲的手术上，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战煜宁的无理取闹。
“小言，难道在你心里，她比我还重要吗？”战煜宁怒声质问，可却流露出痛心的神色。
仿佛莫小言背叛了他。
“小言，你是不是忘了，莫叔叔是怎么昏迷的，跟她陆思艺可脱不了关系，你就不怕她再害莫叔叔吗？”
“你说跟谁有关系。”冰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战煜枭冷沉着脸，一步一步走来。
战煜宁愣了一下，看到战煜枭时，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战煜枭走到陆思艺跟前，冷睨了战煜宁一眼。
战煜宁完全不敢去看战煜枭，刚刚的嚣张气焰，此刻也已经都没有了。
“小言，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可是你最亲的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战煜宁丢下失望的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战煜枭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了一下，低头看向陆思艺：“没事吧。”
“没事。”陆思艺摇了摇头，视线落到了莫小言身上，将她拉到长椅上坐下。
“没事了。”
莫小言靠在陆思艺的肩上，现在这是她唯一的安慰。
等待是一种煎熬。
会去紧张，会去害怕，会去担心。
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整整四个小时，漫长的就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手术室的灯熄灭，莫小言起身急切的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半晌，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穿着手术服的肖长丰还有肖浩宇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