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
“这样么...”黄施羽摸着下巴,沉吟着看着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黄施羽问道。
“小的名叫杨鄂,是...从南方逃过来的。”杨鄂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黄施羽他死前可是见过,对方的身份想要调查清楚自己的背景应该不难。
自江辰将他放归人间后,他便开始传述地府的传说,起初是在南方的边境地界,后来感受南方有神教,约束实在大,便来了北方。
本来他对北方的印象就偏好,来了之后多方了解,这里更加包容,便打算在北方率先开始传达地府的知识。
本来都寻着荒山野岭开始,这日不过在荒郊的繁华村镇想休息,不仅碰上了山匪,还被正规军逮捕了。
几个修士仗着名门出身,启发他这个野路子的好同志。
属实是不幸。
不过,凭自己对北方和记得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粗浅的了解,应该不会怎么自己吧?
杨鄂暗自想道。
黄施羽此时上下打量着看着呆傻的杨鄂,只觉得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听对方说来自南方,原本因对方救村民行为有所放松的心也警觉起来。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黄施羽问道。
“呃...应该没有吧?”杨鄂作疑惑状,催眠自己忘记了黄施羽。
黄施羽眉头微皱,想了想道:“你打算去北州吧,愿意和我们一路吗?我们载你一程。”
若对方是南方的间谍,自然不能放走,若对方真是善人,也要拉拢对方来北方做官。
毕竟,大越国北方现在可是十分缺修士的,本土可用的修士更是稀缺。
杨鄂听黄施羽所言,哭丧起脸,对方这口气哪里是提问,分明就是让他必须跟着去。
“哈哈,没想到我们顺路,那便叨扰诸位了!”杨鄂爽朗道。
江辰在一边看着好笑,但也没给杨鄂解围。
他就不想过多插手派出去的人。再者,他也想实际看看杨鄂的工作成果。
众人又闲聊了会儿,须薿村的灾厄总算基本处理完毕,剩下的就是善后。
小玉逐渐恢复了些神智,黄施羽为她测了灵根,是九等灵根的水平。
这种水平的灵根在山榆宗可以做个侍从,在凡间现在可算是中坚的后备力量,将来可以拉进朝廷做官。
和须薿村的人商量过后,小玉也会跟着江辰等人,一方面是养病,一方面是拉来培养。
休整完毕,在添加了两人的情况下队伍重新起程,朝着北武州而去。
这里也是江辰等人的巡视的最后一站。
前往北武州的道路上,每当江辰表面无聊时便到地府中巡使一番,偶尔也亲自审讯一下犯人。
比如刚刚进货的徐家父子,徐惠和徐文,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此时经过排队之后,也是轮到了徐惠和徐文父子。
江辰趴在审问台前,看着徐文,少年低着头已经不负生时的傲气。
主簿念着徐文的生平,不过二十岁的少年,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但在少年十五岁灵根被发掘开始修炼之前,他是一个内向又善良的孩子。
邻家的小孩玩弄蚂蚁,他能共情蚂蚁。
爷爷不小心划伤了手,他就担心不已。
母亲生病了,他会悲痛异常,彻夜守候床前。
那时,哪怕他的便宜父亲,看上去也是个分外的好人。
一切始于灵根的发觉,父亲开始严厉地培养徐文,母亲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
等他突破到炼气后,父亲先是让他教训了以前欺负过他们的人,后来,变成了谋财,变成了害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上山当起了土匪,美其名曰为了亲近自然,为了徐文的修炼。
而随着上山,父亲徐惠的行为愈发两极,愈发不可预测,打骂徐文都是常事,哪怕他已经是一个修士。
徐惠就像养着一只老虎,从小到大,却一直把他当猫咪对待。
徐文也一直觉得自己是猫咪。
但仅仅是一次稀松平常的退让,沉淀的欲望或者是压抑,让徐文惊喜地觉醒。
原来,他是一只老虎,而身边的人却一直在拔他的虎须。
老虎最终吃掉了一直在身边的人。
至于徐文还有一个二当家的哥哥,在徐文忘记的角落,起初他哥哥是很尊敬他的,毕竟是修士这样厉害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连记忆都难以追踪,他哥哥也像他父亲一样对待他。
而他,也成了他父亲的模样,甚至完成了超越。
杀掉父兄,虐杀一村人口,残忍不似当年的少年。
不是他共情的能力消失了,相反,共情还一定程度变强了。
膨胀扭曲的欲望和看似无边无束的力量,可以让这种能力长成别样繁盛的恶之花。
如何才能让人更痛苦,如何才能更加残忍和具有快感。
江辰听主簿诉说完徐文的生平,却也陷入了沉默。
不仅是哀婉叹息,也是审视。
“判官大人,该断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