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是...”江辰隐隐中感到不妙，脑海中有画面浮现。
一位远古的君王，和他戍守边疆的大臣，将亿万臣民烹煮，用于祭祀，唤起先王神器，亿万灵魂恐惧哭嚎，君王得以证道，天下太平。
脑海中，万千人从四面八方被拉至祭坛，或砍头，或烹宰，放入器皿中，炼制成丹药，菜肴。
鲜血被浇注在先王神器之上，不断接受万灵之长灵力的灌溉，声势日渐雄厚。
亿万灵魂在整个祭坛哀嚎，还有君王与大臣们高歌的颂词。
也不止是哀嚎，也有人狂热的欢笑。
日夜是惊悚的赞歌与舞蹈。
酒池肉林中，天地灵力渐渐变了颜色，融为王的意志，王的灵力。
终于，王突破了，成为大神，祭祀中止。
原先强大的凶兽成了王的坐骑，王开始开拓领土，新的祭品源源不断地涌入都城，祭祀的声音响起。
那是盛世的福音！
回神。
江辰似冷汗淋漓，他真的从书里读到了‘吃人’二字！
看向那竹简上刻画的上古文字，《神人道》讲述的是历史，也是一种道统。
人与神是不同的。
王是强大的修士，是神之子，是万民的主人与保护。
而先王是更强大的修士，是神，是王的信仰与力量。
万民可以是鼎炉，可以是食物，是王成长的道具。
神人道认为，神是人应该信仰的，人应该为神服务，也应当为神做一切。
因为神有力量。
而人的苦难是应该的，是无法避免的。
当然，神也不是没有为人做什么。
虽然有祭祀，人要献出生命，但这些是值得的。
万民会有了信仰，神会有力量，可以抵挡凶兽，可以征服他国。
为人带来他国的奴隶，带来人用的祭品，为新世界带来繁荣。
“上古世界是这样的么。”江辰有些沉默。
远古的祭祀，大量的灵魂炸裂，靠着祭祀的仪式，恐惧与痛苦凝聚起一点可供吸收的灵识。
化作王的养分，促成王在化神境的成长。
附带的，人族作为万灵之长，是极好的炉鼎和丹药材料，只要数量够多....
江辰可以理解运作的机理，但着实不敢苟同。
他翻阅到下一本《天人道》。
“天道运行，四时更替。春秋冬夏之变，日月星辰之移...”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历史画卷再次在脑海浮现，这一次，有大能建立报应学说，提出：修士需修身，欺压弱小会遭到反噬，阻碍修行。
在一位人皇的带领下，确立了不得屠杀凡人，善待弱者的制度，主张欲望的节制。
一些大修士，久久不得突破，戒除凡俗欲望之后，得善报，竟然一朝顿悟，突破到新的境界。
大修士得大道而喜悦，更加拥护人皇。
仙凡皆太平，海晏河清。
《天人道》的描述相对《神人道》更少，但描述的景象却要和平太多。
但江辰灵魂却有些困惑。
《天人道》所描述的节欲，然后获得顿悟或者突破，在现世也有。
本身只是修士空乏其身后，处于一种静心状态，更容易获得修为的突破。
联系到报应多少有些趋附。
依江辰的后世眼光看来，这就是一个美好的谎言。
“唉，但对比《神人道》所描述的，《天人道》至少是理想的。”江辰感叹着，继续查阅下一本书。
《上书》。
描述的是上古时代的历史，对于江辰来说，应该算是远古历史。
【传说，远古之初有一天神，开天辟地，化球为平地，万物初生。】
【灵气初生，人皇书写《天人道》，仙凡共生，万民安康。】
【万世后，仙道渐强，修仙家族林立，《天人道》受到怀疑，有大能创立《神人道》，兴炉鼎，搞人祭。】
【世家纷纷效仿，历代人皇虽打压，但屡禁不止。】
【又百世，灵气萎缩，万灵枯竭，资源短缺，《神人道》彻底崛起。】
【天地化为炼狱。】
【万载后，灵气复苏，幸得不世出大能，匡扶天下，威震四海，登大帝之位。】
【《神人道》被打压，立万法，横断千年，世界迈入大帝时代。】
江辰放下《上书》又查阅起桌上其他几本书籍，逐渐串联起过去的历史。
自远古时代后，便到了上古时代，也称作大帝时代。
大帝会独断千载，直白说就是自己成为渡劫修士后阻止别人成为渡劫修士。
只有自己飞升后，离开世界，化神修士才能争夺大帝之位，这个时代称作诸侯时代。
这对世界其实也有好处，只有一个渡劫修士，世界便能按这位渡劫修士的想法构造。
像是初代大帝，便反对《神人道》，建立了相对平和的世代。
否则，天地间有多位大帝，便会一直陷入混战当中，生灵涂炭。
大帝时代，不是没有大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