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吃着饭,宋临预笑着问彭十,“小兄弟,为何总是看我?”
彭十一愣,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啊,抱歉。”
“无碍。”
沈曳月放下筷子,“说不定就是看你好看。”
彭十笑得腼腆,“就是觉得很亲切。”
宋临预和善地帮彭十的被子里倒满水,“小兄弟也很亲切啊。”
宋临预的长发微微垂落,滑落肩膀。
彭殇这顿饭一声不吭,埋头吃。
偶尔抬起头来帮沈曳月夹菜。
夹完又低头吃。
沈曳月见彭殇吃得差不多了,便道:“临预哥,我们还有点事,先走啦。”
宋临预起身,“好。”
“彭十,你也过来,有点事和你说。”
沈曳月说完拉上彭殇出去,彭十跟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了屋子里,彭殇关好门。
沈曳月坐在圆桌的一边。
彭十就坐在对面。
沈曳月看着彭殇,“这件事你来说吧。”
彭殇建设了一下,“彭十,关于你身世的真相你是否想知道?”
彭十眼睛忽闪,而后变得坚定起来,“想。既然彭爷已经查到,那我不能辜负了彭爷的好意。而且……就算是我的家人不要我我也想知道他们是谁。”
彭殇忽然就说不出来,刚刚的心里建设好像不起作用了。
他说得很郑重,“彭十,你的原名叫晏时物,是京城十家晏家的后代。你的哥哥是晏时礼。”
“晏家?京城十家?原来我的家人不是不想要我,而是出了什么事吗?”
彭殇躲避彭十探究的视线,他瞥向沈曳月。
沈曳月拍了拍他的手,彭殇继续说:“晏家是被现在的京城九家屠门了。我们家后来后悔参与,于是找到你。至于晏时礼,至今下落不明。”
不知生死。
彭十的视线很灼热,触碰到一下有些烧到彭殇的眼睛。
自他有意识起,彭十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彭殇面对这件事做不到无动于衷。
彭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什么。
彭殇说:“接下来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同意。彭家犯下的错已经无法弥补。也不求得原谅……”
彭十摇摇头,“不是的。彭家……待我很好,这是我所知道的。不管这是否属于补偿,彭家对我的好都是实打实的。只是……”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想让自己更加体面的面对,他不想撕破。
彭殇:“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想在彭家继续待下去,所以……”
“不。”彭殇的话被彭十打断,“彭爷,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我的哥哥晏时礼,不管他是死是活。”
“我会的,如果你想离开彭家也是可以的。”
彭十的眼神逐渐迷茫,“彭爷,我没有家了……”
沈曳月的心也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彭十……”
“我没事的月姐。没事的。”
沈曳月看着对面有些无措的彭十,又看了看侧边神情失落的彭殇。
彭家这些年真的把彭十保护的很好。
彭十也成长的很好。
在这种情况下,彭十可以思考,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的失去理智。
彭十坐了一会儿,悄然离开。
留下沈曳月和彭殇。
沈曳月搭上彭殇的肩膀,“你把彭十照护的很好,灭门这件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必自责。”
“理性告诉我如此,可感性在叫嚣着我的有罪。”
人本身就是理性和感性的结合体,缺失任何一个都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
沈曳月安抚道:“那就先放放吧。我们先去看看我母亲?”
彭殇顿了会儿,“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进了他房间,还反锁上了。
沈曳月单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抵着脸颊。
沈曳月等了半天,彭殇也没出来,她对着里面叫:“彭殇,出来吧!”
“等会儿。”
沈曳月只好在外面继续等。
她看小姨骨灰盒旁边有个烛台,样貌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
这个烛台一直都放在这里,没有变过。
此前沈曳月也曾注意到,但今天看它的感觉又有所不同。
烛台已经落了灰,放在骨灰盒旁边实在不妥。
沈曳月走上前去,把烛台一把拿起来。
随之有什么东西被她扯了出来。
放烛台的柜子门内部发出细碎的声响。
沈曳月瞬间想到,难道这里还有密室?
她冲着彭殇的房间门大喊:“彭殇……快出来!”
“再等一下下。”
“啊,彭殇我害怕。”
下一秒,彭殇的房门打开,他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一下抱住沈曳月,“别怕,我在。”
沈曳月推开他,定睛一看,呵斥:“干什么呢!你是什么孔雀吗?”
彭殇穿着白色的衬衣,笔挺的西装裤,袖口领带领夹一丝不苟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头发也喷了发胶,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