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殇声音听不出喜怒，“嗯，沈曳月睡了吗？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边彭十似乎清醒了一些，说话也不再含糊，“很好，我一天都在沈小姐身边，她说她想你了。”
沈曳月：“……”
闭嘴，求求了。
彭殇侧眸看向沈曳月，一字一字，“想我了？”
“对啊对啊。”
彭殇脸上笑眯眯。
动作却不太和善。
他把电话一把摁掉，“现在彭十都站你这边了？”
沈曳月自知理亏，态度良好，“害，好说好说。”
彭殇看到彭十如此护着沈曳月，没有任何不爽。
这是彭十自己选择的。
到了地点，彭殇下车，伸手。
沈曳月握住彭殇的手下来。
两人走在小道上，晚风吹来。
“明天我要去开会，别乱跑。今晚那种地方就别去了。”
“明白。不过我明天得去找我的朋友。”
“等我开完会和你一起去。”
沈曳月没答应也没说下去，她反问：“明天你去开什么会？你不会最后给我搞个一等功勋出来吧？”
彭殇的神情专注起来。
沈曳月不曾见过这样的彭殇。
她眼中的彭殇是京城不食烟火的富家子。
一眼看透又深不可测。
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不费工夫就能成功。
可是，现在彭殇的表情是陌生的。
他说话很轻，却来自肺腑，“国家一等功勋人物活着的太少见，但他们都是国家和人民的英雄。
我们这一代被无数功名利禄蒙了眼睛，无数灯光闪耀遮盖了星星的光芒。
迷了眼乱了心。”
沈曳月在今天看见了不一样的彭殇。
少年心终是热烈滚烫的赤子之心。
沈曳月握着彭殇的手，“晏姐和郑哥他们很伟大。”
彭殇紧紧握住属于沈曳月的温度，“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辜负了自己。”
沈曳月抬眸，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我们有我们的任务。”
彭殇随着沈曳月的手指看过去。
一轮清辉盈盈透亮，没有乌云遮盖，敞亮明洁。
**
第二天一大早，沈曳月悄悄走到窗户边，计算着楼下的高度。
快八米的高度……
跳是可以跳。
沈曳月有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着门。
没听见什么声音。
她昨天收到钻红的短信，说她六点会把车停在门口，准时来接她。
六点半点到达会调查局开会。
沈曳月看了眼手机，五点五十。
思索着彭殇应该没那么早起来，他那个会总不可能想调查局的会一样这么变态吧。
沈曳月想通后，一把打开门，走下去。
转了个楼梯拐弯，顿在原地。
良久，沈曳月干脆放弃挣扎。
直接靠到楼梯扶手，“嗨，我下来吃早餐。”
说完也不管彭殇怎么想，坐在彭殇对面，拿起彭殇盘子里的三明治就往嘴里塞。
彭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着像个商务人士。
沈曳月在吃的间隙瞥了眼彭殇的领结，“不错。打得挺好的。”
彭殇低头看了眼，“你想和我一起去？那吃完一起吧。”
沈曳月：“？”
她不想，非常不想。
“不用了，我等下上去睡个回笼觉。”
“你不是特意为了多看看我来的？
彭十说你要给我个惊喜。原来都是骗人的。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曳月：“……”
沈曳月坐在车上的时候，开始后悔昨天她就不应该跟着彭殇去红灯区。
见沈曳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彭殇把沈曳月拢在怀里，哄着。
一直低声在沈曳月耳边絮絮叨叨。
“沈曳月，你不乐意陪我了吗？昨天还是你的小宝贝，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声音很小，沈曳月耳边痒痒的，她冷着脸没理彭殇。
彭殇见她这副样子就想逗她。
开始在她耳边说一些从秦匀之那里学来的荤话。
听得沈曳月脸红一阵白一阵。
好几次想叫司机停车，一脚把彭殇踹下去。
说到司机，沈曳月掀起眼皮瞥了眼。
这司机怎么有点眼熟呢……
“你是那个神棍？”
“嗨，又见面了。”
彭殇听见，插进话来，“你们见过？”
神棍咋舌，“见过，在黑市上。还帮沈小姐算了一卦。”
彭殇在意起来，“算的什么？”
神棍手指滑动一下，笑着说：“姻缘。好姻缘。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美女。”
神棍和彭七认识。
从彭七那里听说自家老大被一个妖妃迷得五迷三道的。
听得多了，一下差点顺嘴说出来。
彭殇拉着沈曳月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
“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沈曳月。”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