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曳月低头打字,给席云意发消息。
郑竹谢一看,在群里把秦匀之喊上。
听到说彭殇请吃饭,秦匀之二话不说就开车往这里赶。
几个人在花满楼的门口汇合。
席云意一见到沈曳月就挽着沈曳月的手臂。
侍者显然是认识彭殇他们。
在他们还在门口的时候,两三位侍者已经列在一旁,随时准备为他们服务。
侍者微微躬身,“几位请。”
有个侍者的视线在沈曳月身上微微停留。
几秒的打量被沈曳月捕捉到了。
侍者在这儿工作有一段时间了,这群人经常来这里吃饭,所以他也都认识。
但今天晚上的那个女生他眼生。
看气质确实和彭殇他们一样。
骨子里的大气,站在旁边气场不落下风,甚至更甚。
在一众公子哥儿,小姐当中一眼就能望见。
但是看穿着打扮,又隐约觉得和席云意那种家庭的小姐不同。
六月末,京城温度高。
沈曳月上半身用丝绸绕过腋下随意绑着,下面穿了个普通的牛仔裤。
脚上还是那双布鞋。
她微微落后彭殇一步,视线扫过花满楼的置景。
古色古香,进门是一架革丝屏风,上面绣着清明上河图的一些景物。
屏风后面则放着一架水车,溪流潺潺,贯穿整个花满楼。
遇水则发,财源滚滚来。
不错,这个地方她很喜欢。
有点让她想起归宁村口那条小溪,夏天可以去里面淌水抓鱼。
很是惬意。
郑竹谢见席云意拉着沈曳月,伸手把席云意拉到他身边。
彭殇放慢步伐,与沈曳月站在一起。
侍者心里暗暗吃惊,工作到这个位置,早就是个人精了。
他看这情况就知道沈曳月身份必定不低,说不定还是未来京城那位爷的夫人。
到了包厢门口,他收起心里流转的那点小心思,踏踏实实地为他们服务。
沈曳月靠在椅子上,手架在旁边的扶手上,耳边能听到流水声,惬意地问席云意。
“你们俩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秦匀之抱着有瓜不吃是傻逼的态度,立马来了劲,“问题?你们俩还会遇到问题?”
席家虽然是中家,但那也是老一辈人的排辈,新兴产业发展迅猛,局势日新月异。
这些年席家的家底不比郑家差很多,和秦家差不多齐平了。
两家门当户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
秦匀之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俩会出什么问题。
难不成郑竹谢出轨了?
不可能啊。
他那个顶级恋爱脑,眼里只有席云意那个母老虎。
秦匀之竖起耳朵来听。
郑竹谢没吭声,看着席云意。
彭殇也侧头看过来,视线齐刷刷聚集在席云意身上。
席云意躲不过,苦恼地说:“我奶奶不同意。我奶奶不同意之后我爸不同意。我妈是同意可是没用啊。”
说完指了指郑竹谢,“他们家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家里老人不同意。”
整件事就怪怪的,出乎意料。
两人本来前几天打算去领证的。
想着领证前通知一下家里长辈就一起吃了个饭。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家里老人也没少一起吃饭。
可是这一顿,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氛围本来是和和美美一家亲,但在席云意说他们要去领证之后就变了个样子。
双方家长都陷入沉默之中。
一顿饭吃的席云意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气。
饭都没吃完,拎着包就离开。
郑竹谢赶忙跟在后面离开。
回家之后,两人都被家里明确表达不同意。
依郑竹谢的脾气,一不做二不休他能去领证,但是他顾及到席云意的情况,他不想让席云意走上跟家里断绝关系的境地。
他希望她永远被爱和热意包围。
等席云意一口气说完,菜也差不多上来了,众人一致打算边吃边聊。
彭殇听完,第一时间想着回去提前通知一下彭老爷子,别阻碍他。
又想到彭老爷子可能比自己还高兴。
心情又好了几分,仿佛之前那个垂头丧气喝闷酒的人不是他。
他同情地看向郑竹谢他们,说:“会不会和你那个二伯有关?”
郑竹谢心里琢磨起来。
“和他二伯什么关系?”
沈曳月夹一块烤鸭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彭殇见了嘴角上扬,“他二伯嚷着要分家。”
“对对对,他二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分家。而且……而且三军叛变了。”
秦匀之说完察觉不对,沈曳月终归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弯弯绕绕,这些事他都不愿意参与,沈曳月也还是算了吧。
他缩回脑袋,去瞟彭殇的反应。
见他神态自若地吃着饭,还用公筷夹了一筷子青菜给沈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