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让慕容乙浑身一震,更让殿中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毕竟国师从不愿与女子有过多亲近,甚至之前还有传闻,说是有爱慕他的女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角,事后他都让人把那件衣裳给烧毁了,害得那女子至今还因为此事羞得不敢出门见人。
“国师喜欢就好。”
很快反应过来,慕容乙抬手便让人给路沉暮加上碗筷。
邪无渡呆愣了几息,等到自己周身都被一股淡淡雪松的清香包裹时,路沉暮已经在自己身边坐下。
坐下之后,见她依然在发呆,路沉暮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还亲自替她倒了一杯酒,随后把酒杯递给了她。
“不准备解释一下?”
邪无渡看向了他的动作,满腹狐疑地接了过来,心中嘀咕着,不会是杀人灭口的吧。
可她内心的戏码还没演完,便听到路沉暮说:“在塔里我受伤后,不知为何竟然直接回到了国师殿,昨日才将将苏醒,本想去找你说明,但昨日我去的时间太晚,你已经歇息了,便没再打扰你。”
路沉暮以为自己说得不露痕迹,但邪无渡的眸中却已经渐渐燃起了怒火。
他见到她逐渐恼怒的生气,举着杯子的手在空中僵住,她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邪无渡只冷漠地瞥他一眼,便把那杯他给自己倒的酒推了回去,不再与他说话。
而路沉暮则是皱了皱眉,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她如此不快,竟连自己倒得酒都不愿意喝了。
他敛下了眸中愈渐深沉的情绪,便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直到宴会开始,邪无渡都再没与路沉暮说过一句话。
慕容冰和柳若云在底下暗暗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都气得咬牙切齿。
柳若云气的是之前在玄门每日都跟在邪无渡身边的木头,竟然是国都从不见人的国师!
而慕容冰则是气二人竟如此亲密,更气的是国师给邪无渡倒酒,她竟然还不领情!寻常女子连近他的身都会被嫌弃,本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但是这个邪无渡!她怎么敢!
想到这里,慕容冰面纱下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得煞白。
一曲歌舞毕,她起身向慕容乙浅浅一拜,开口道:
“父皇,今日秋日祭,女儿为父皇准备了一曲惊鸿舞,望父皇家国永安。”
慕容乙自然看向了慕容冰,朝她点了点头,顺便让掌事公公拿了些赏赐,分给自己那些还在后宫的妃嫔们。
邪无渡倒是没把目光放在慕容冰身上,转头看向慕容乙的几个儿子们。
要如慕容乙口中说的一般不成器,倒是个个看着都比慕容卿更加靠谱,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成器,还是只是因为慕容乙的偏爱罢了。
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身边人的清香时不时飘来,让她愈发有些不适,便稍稍与路沉暮坐开了些。
此刻慕容冰已经在场中央准备开始,随着乐声起,慕容冰一袭红衣翩翩起舞,远远看去倒是像一朵正在开放的极品红牡丹。
邪无渡一手托腮,这慕容冰面上的红纱倒是成了她看美人最后的阻碍,听闻这慕容冰的舞技一绝,生得极美,如今看来,舞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到底美不美了。
很快,一舞将尽,邪无渡惊觉地发现那慕容冰的眼神竟都落在了身边的路沉暮身上,就连回眸,都似乎只看着身边之人,再也容不下他人。
这个发现倒是让邪无渡挑了挑眉,侧目而去,便发现身边之人并没有抬眼看那台下正对他暗送秋波的美人,反而拿着自己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邪无渡不想理这个无趣之人,便又把视线游回了场上身轻如燕的慕容冰身上,只见那美人越跳越近,最后竟直直地跃上了高台,旨在引起路沉暮的注意。
众人见此,竟没有一个敢开口,就连慕容乙,都是满脸兴趣的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国师了,但慕容冰的性格倒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也由着她去了。
若是此次两人可以结成正果,也算是一桩美谈。
路沉暮感受到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这时才抬起了眸子,注意到路沉暮的目光此时正追随着自己,她脸上的红纱就此落下,面颊上蔓延出一丝微红,眼神也开始有些闪烁。
乐声逐渐停止,慕容冰的一舞已尽,她的眼神略带暧昧地看着路沉暮。
幸而底下那些大臣们看不到,否则定要训斥她一通不成体统。
但此时高台上只有慕容乙,路沉暮,邪无渡三人,没有人去管她朝不朝路沉暮示爱,便也让她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女儿的舞蹈已经跳完了,冰儿在这里再次恭祝父皇国泰民安!”
她又朝慕容乙盈盈一拜,却突然把话头转向了邪无渡,
“邪姑娘,早就听柳妹妹说过一些你的事情,她说你洒脱善良不拘一格,让冰儿很是欢喜,想要与妹妹交个朋友,不知妹妹可会歌舞?咱们或许可以切磋一番。”
没有把目光在放在慕容冰身上的邪无渡,在空气中安静了几息后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抬头,却刚好与那慕容冰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