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无渡被他这一嗓子吼得脑袋一震。
虽然如此,但她依然知道这是秦牧下意识的反应,对命令的服从,以及专注力,腿即便以及如此,但依然把命令置于疼痛之上。
邪无渡内心十分满意,但面上依旧不显。
她拿着那令牌在手中把玩着,确定秦牧确实没有看到这令牌之后,她把那令牌放到秦牧的眼下。
“凤字旗,秦牧。”
那秦牧见到那枚令牌,先是浑身一怔,随后立刻收回了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又站直了几分。
“秦牧,在!”
而他此刻嘴唇的颤动,和眼眶中逐渐蔓延的红血丝无一不说明着此人的激动。
秦牧似乎还未缓过神来,又偷偷瞄了一眼那玄色的令牌,鼻尖的酸楚和腿上的疼痛,还有那少女淡定自若的神情,无一不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不是梦!这不是梦!
是小主子!小主子来了!
他们凤字旗终于不用再被那些不忠不义之人给逐渐吞噬了!
想到这里,秦牧的眼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希冀,连带着那醉意都散了几分。
邪无渡见他的神色不再迷茫,这时才隐隐露出了一丝笑意。
“凤字旗!第一百八十营!秦牧!拜见小主子!”
秦牧的声音在后院中荡了荡,就连那酒坛中的酒都泛起了几层涟漪。
邪无渡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算是认可了此人。
“坐下吧。”
说完却发现秦牧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不禁笑出了声,“坐下,这是命令。”
“是!”
秦牧这才用手扶着那桌子,把自己那条断了的腿扶直,面上却没有半分痛楚,笔直地坐下,只用一只腿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果真如那青年所说的,是一头倔驴。
但她刚好需要的就是这样一头倔驴,能够以自己的命令为主,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随意抵抗自己的主子。
在她这里,最容不下的一点,便是阳奉阴违与背叛。
“你这腿,是谁做的?”
她意有所指。
秦牧倒是没有多想,只道:“自己技不如人,该受着的。”
“那为何不肯医治?”
对面的人愣了愣,沉默了几息,“疼痛可以让我永远清楚地记得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邪无渡没有说话,只从空间拿出了一瓶三光神水,与一颗丹药,一起放在了桌上。
“这水,只需一滴,便可以帮你把短腿治愈,这丹药,可以解除你体内的毒素,让你从此不必再受制于人。用,还是不用,你自己选择。”
邪无渡说完不再看秦牧的表情,只留下了一句话,“凤字旗,不需要只有一条腿能动的人,想好了,就来三皇子府找我。”
秦牧看着邪无渡离开的背影,又听到后面那个三皇子府,一时间有些挣扎。
看着那两瓶药,看了良久,他终于动了动,随后把那丹药直接咽下,又抿了一口那神水。
而前面看着少女直接走出院子的青年,赶忙快步的走回了后院,便看到了秦牧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就要抬去医馆。
邪无渡从街上回到三皇子府中后,细细听着肥肥说的话,只回了一句,“若他连三光神水和解毒丹的痛都忍不了,你就太小看他了。”
肥肥似乎有些不理解,不过很快抛之脑后进入了空间与七七打成了一团。
而唯一一个化成人形的岩岩,自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反而早早就被邪无渡派去秘门入口守着了。
邪无渡又想到了秦牧那断腿,一时间有些无言,一个人要有什么样的毅力,才能每日忍受断骨之痛,这秦牧,倒是个狠人。
不是因为他敢于和徐临等人做斗争,而是单单看在他的毅力的份上,她也愿意帮他一把。
至于愿不愿意顺杆而上,便是他的事情了。
这边的秦牧止住了青年的动作,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这疼痛比起断骨之痛只多不少。
但他却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腿骨似乎真的在慢慢变化,在重新回到自己该回到的位置,他朝青年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近一点。
那青年不明所以,只得靠近了些。
秦牧扯出了一抹笑意,“老安,那就是她!”
那被叫做老安的人瞪大了眸子,“你……你是说刚刚那个女子?”
他的嘴逐渐张大,满脸的惊讶。
秦牧点了点头,“对,就是她!她就是小主子!没想到我秦牧这一生,竟然没白等!好啊!好啊!”
说到最后秦牧笑着笑着,眼中竟然流下了泪水。
那青年自然也是替他开心。
“既如此,你这铺子怕不是需要重新开张了?还有还有,那徐临,不是也见过那少女么,隔壁的老王说她是从徐临的铺子里过来的。”
秦牧的眸子闪了闪,留下的只剩下坚定,“无妨,等我体内的毒素解了,就不必再受他桎梏。”
……
“小仙女!我父皇派人过来了!”
远远的,慕容卿便朝邪无渡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邪无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