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生而为魔,不是你的错。”
有掌心贴着她的背,一下下地轻抚着。
那炙热的温度透过了衣衫,传递到她的心里,让她再也感觉不到冷意。
她说,不是她的错。
陡然间回过神,玲珑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满是惊恐地抱住了邪无渡,语气却是异常的镇定,“无渡,我该怎么做?”
邪无渡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脸上的泪痕都拂去,这才拿出自己这两日在阴阳戒中找到的关于魔族的修炼功法。
“这些是我替你找的魔族修炼的功法,你从今天起,便按上面的修习。”
邪无渡的语气让玲珑慢慢安定下来。
她接过那基本典籍,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无渡……”
邪无渡止住了她将要说出的话,“我找过了,这些是魔族正统的修炼方式,你不必害怕,安心修炼便是。”
玲珑眼眶中的泪珠又落下,“你……早就知道了?”
摇了摇头,邪无渡拍拍她的肩膀,“事实上,魔族与仙族没有差别,只是族类不同而已,你体内的魔气是正统魔气,而这皇城里的魔族却是邪魔,才会以人族的恐惧和欲念为食,你与他们不同,所以安心修炼便是。”
玲珑这才抽泣了几下,止住了自己想继续问下去的话。
原来自己与那些魔族是不一样的么。
她稍微安心了些。
却又奇怪为何邪无渡会知道这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永远无条件相信邪无渡。
最开始她认识邪无渡,确实是奔着报复她的心态来到玄门,在院子里那几日的情谊,也确实是她的筹码,她在赌。
可真正来到她身边后,她发现邪无渡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之前一般软弱,而是变得强大,强大到连自己都需要仰视的存在。
其实自己看得出邪无渡是真的不记得那些日子了,因为原本的事实根本不像她对她说的那样。
自己脸上的红疤,其实是邪无渡把自己推了出去替她挡的,她也曾怨恨过,但这些怨恨在她帮自己解决了那红疤时便已经消散殆尽。
玲珑早就清楚地感知到,此时在她面前的邪无渡,早已不是那些日子与自己在院子里共度患难的人。
她不想知道她是谁,她只是告诉自己,这个人哪怕没有见过她,却仍然对自己好之又好,是自己绝对不可能背弃的存在。
“玲珑,你要做好准备,你的身份需要提前对他们说,否则……”
邪无渡顿了顿,玲珑却知道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我想自己去跟他们说,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不相信他们不愿意接纳我。”
见她如此,邪无渡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她的坚强。
“嗯,那我便不多说了,你先学学如何修习魔族术法,灵气是不能再用了的,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邪无渡又嘱咐了她一番,这才放她离去。
但她依然有些担忧,因为玲珑的魔气中,还掺杂了浓郁的紫色气运。
紫色气运。
魔界王族血脉。
也不知如今的魔界,是何人称王。
邪无渡皱了皱眉,此事暂时还不宜告诉她,待她有了实力能保护自己后再说,也不迟。
--
黄昏时刻。
皇宫。
慕容乙正在殿中批阅奏折,他一脸不耐地把那些要求他立储的奏折丢在了一边。
哪是他不愿意立储,实在是这几个儿子都不成气候,只有慕容卿目光长远能堪大任,可他一百个不愿意啊。
这些大臣们,如今皇城里头危机四伏,他们倒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若不是他把这立储之事一拖再拖,这些人就要打着高明已死的幌子逼宫了!
“陛下,何事如此恼怒呀。”
空荡荡的殿内突然传出一声轻笑,空中夹带着一丝异香。
慕容乙的身体瞬间紧绷,那几个妖女,又来了!
一只浅浅素手从地上捡起了那些被他丢下去的奏章,玄色的纱衣堪堪裹住那雪白的碧藕。
慕容乙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等妖女,行事放荡,且穿着裸露,他慕容乙不屑与之为伍。
“哎呀,那些朝臣竟然逼陛下立储!真是有意思,宿双啊,是不是我们近日做得还不够?这个姓李的官人,家中可还有老少?”
那女子朝慕容乙身后看去,说出的话却是让慕容乙不寒而栗。
他连忙转头,只见宿双抱着一把古琴,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而自己面前的女子,俨然是宿檀。
那个传说中魔主的护法。
慕容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们了,神色还算比较淡定。
这时他身后的宿双回话了:“他的家中之人,我们并未动过。”
宿檀一听,咯咯地笑,“那可怎么办啊,要不今晚,我们就去他府上做客吧?这人毕竟惹得陛下不快了,陛下若是不快,我们如何能得到那秘门的钥匙啊。”
慕容乙听到这妖女如此言语,高声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