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那神明般的人听到这种话还能继续装?
“如……如果是姑娘的话,我愿意的。”男子似乎有些羞涩,红晕从耳边蔓延到整张脸,“只是……”
邪无渡惊讶地挑起半边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嗯?”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姓名。”语气有些自责。
噗——失忆?
烤鱼的香味四溢,邪无渡把烤好的鱼递给他。
“这还不简单,我给你取一个好了呆子,你就叫木头吧,你觉得如何?”
男子想了想,绝美的脸庞出现了些许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好吧,我以后就叫木头,姑娘呢?”
“邪无渡。”邪无渡回答道。
木头抬眼偷偷瞄着她:“那我以后要叫你娘子吗?”
邪无渡差点被吞下的鱼肉呛到,“咳咳……你说什么?”
只见那人神情呆愣,脸上的红晕还未曾褪去:“你不是说要我以身相许么?”
“……你理解错了,我指的是,主仆之间……并非……”
果然不能骗小孩,还是失忆的乖小孩,这样不好不好,她有些为老不尊了,但是也不是第一次了,管他呢。
木头的脸直线飙红,有些狼狈地吃了几口烤鱼,“啊……原来如此。”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
“那以后便是,我为主,你为仆,签订主仆契约后,你需得为我是从,你可认?”
见他如此,邪无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仿佛就像嗷嗷待宰的羔羊,他没有犹豫,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便好,如此便结契吧。”
随后她用手拂过木头的掌心,便落下了一个主仆之契。
顺利有些过头,邪无渡迅速收回手指,心中暗暗窃喜,也不知以后这人恢复记忆想起来是怎样一副表情。
邪无渡把烤鱼翻过面,鱼皮被烤得焦脆,轻轻一扯就掉了──她讨厌吃鱼皮。
“我看过了,这个地方是个幻境,幻境的范围很大,我们一时半会走不出去。”
邪无渡说完顿了顿,看着木头继续说道,“这湖里的水可助你疗伤,多泡泡有好处。”
木头这才发现自己胸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呆呆地点了点头。
“追你之人是何人?”邪无渡漫不经心地问道。
木头摇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邪无渡心中有数,已然猜到了什么。
等两人一兽吃饱时,夜色已深。
除了火苗发出的细微炸裂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虫鱼鸟兽都丝毫没有动静。
不对劲。
她的眼睛在刹那间变成红色──那是血瞳,混沌祖巫的象征,世间的一切伪装在血瞳面前都无所遁形。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她看着方圆十里的空间都开始了变幻,不断向她们所处的位置挤压。
“主人!周围的树开始往回缩了!我能感觉到幻境的空间也在不断缩小。”
穷奇满脸认真地看着缓缓向他们移动的树木。
木头此时有些颤抖地站起身,看着那些诡异移动的树,默默把邪无渡拦在身后,“别怕,有我在。”
邪无渡听闻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谁来都是你死。
转过身时她眼里的红光已然消散。
她拎着一人一猫直接往湖里跳,“吸气屏息。”
这个幻境的阵眼在湖中央。
刚进来时,她在湖里就发现,整个湖汇集着强大的天地灵气,甚至拥有治愈伤口的能力。
而湖里的鱼却始终不敢靠近湖中央,只敢在边缘地带游动。
湖中央有让它们忌惮的东西,如果她刚刚没看错,那个沉在湖底的葫芦就是阵眼,若不是她有血瞳,想来这个湖也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然而就在他们快到湖底时,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屏障隔绝了。
邪无渡拍了拍那屏障,很厚实。
主人,空间越来越小了,这个人快憋晕过去了。
穷奇在心里对邪无渡讲着,又示意主子看憋得满脸煞白的木头。
邪无渡撇了一眼湖中某一处,既然阻拦我,那就不要怪我了。
她退后几步,运起体内磅礴的混沌之力,往屏障冲过去。
没有往身后看,伸手就去抓葫芦。
轰──
一声巨响,幻境直接随着那道屏障的破裂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遥远的雪山上一个老头正一脸肉痛地看着镜子里的画面止不住地拍腿。
阳光一寸寸拂过嫩绿的草地。
一个蒙着眼,身着天衍宗衣服的少女走在最前面,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一只小猫。
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白衣少年,眉眼如玉,本该凉薄而孤绝的脸上被浓重的忧虑所覆盖。
“你的眼睛,真的没事吗?”木头盯着少女的后脑勺。
少女有些不耐:“这已经是你问的第八百遍了。”
少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沉默不语。
一时间有些安静,邪无渡一下下抚摸着穷奇的头。
从葫芦进来后,又是另一个幻境。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