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六年,这姑娘还头一遭这般扭捏不好意思的同他讲话。谭大少狭长的凤目转上一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不会是想让我,替你去买个东西吧?”这姑娘好朋友啥时候来,当真是从来都不放心上啊。
“啊?”谭咏这一问,实打实把葛晴惊了一条,“哈哈,你,你怎么知道?嘶……”她摸摸小腹,有些有气无力道,“那个,谭咏,你,你能不能帮我去买包卫生棉……”厚了脸皮的葛晴,到底**头皮,这般来同电话那头的男人道。
这姑娘好朋友来了回回都能把她痛个半死,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记得提前几天就开始把生姜红糖先喝着,也还是不会记得,提前把那该准备的东西预备下。“肚子还疼?”男人心疼的问。
“当然疼了,不过,”晴姑娘摸摸肚子,“倒是没以前那么疼。”
看来,昨晚上的那晚姜汤,还有点用。“那行,你在床上先睡着,我去给你买。”清贵的公子哥,顶着双熊猫眼,温柔说道。
收拾妥当之后,身体不佳的晴姑娘,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望着床上一大滩的血迹,正在发愁。
“砰砰砰”,敲门声响,晴姑娘无精打采应一声,“干嘛?”
光挺声音就知道屋里的姑娘精神头真真的不好,端了生姜红糖水门外站着的男人问,“你收拾好了吗?”
晴姑娘恹恹应一声,“嗯。”
然后,房门被人从外打开,身材颀长的男人,拿着个小猪佩奇的粉色陶瓷杯进来,“把这喝了。”他递上手里的杯子。
谭咏这欣赏水平,真真让葛晴大开了眼界,“你一个大男生,跟我一个姑娘家一样,喜欢小猪佩奇?噗!”晴姑娘捧腹大笑,奈何因着她这得意忘形的劲头,她小腹的疼痛,到底让晴姑娘龇牙咧嘴,皱起了一张苦瓜脸。
他自然不会跟她解释,他对小猪佩奇的执着,不过那次在德克士,瞧见她课本的扉页上画着的就是这头傻里巴叽的猪。“把这喝了,你再睡
会儿。”他把杯子递给她。
睡呀,晴姑娘苦闷望一眼她白色的床单上,那刺目的红。睡,这可怎么睡……
谭咏瞧她一副愁苦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被子被掀开在一旁的床上,那白色的床单上,正泅了大滩的血迹。男人了然一笑,“你先喝着,我去给你,换个床单和被套。”
苦于小腹疼痛的葛晴,一边大口喝着生姜红糖,一边还在寻思着,清贵的公子哥,真的也会套被套的时候,答案很快揭晓。有钱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爷,真的很没有生活常识。
莫看这货,这会儿,穿得是体面有加,但是,这也并不能遮掩了,这货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一杯红糖水下了肚,葛晴小腹微饱,不过去卫生间上了趟厕所回来。不曾体验过人间烟火的贵公子,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剪刀,对着被子一角,就要一剪刀下去,剪开那令他无从下手的被子了!
“谭咏,你这是干什么?”晴姑娘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谭大少爷握住剪刀的手。
谭少爷理所当然回,“我把这脏了的被套剪开,给你换新的啊。”
“妈呀!”葛晴摇头,做无可奈何状,“我今天算是涨见识了,金主就是金主,换个被套,都这么的壕气冲天。”
男人一脸理直气壮,“不这么剪开,那要怎么换?”
晴姑娘翻个白眼,扯过谭咏手里抓着的被子一角,翻过身,指着上面一条拉链,“少爷,这不有拉链吗?您不知道拉开拉链,把里面的被褥扯出来啊?”她说着话,已经拉开被套的拉链,“喏,现在你把被褥从这个口子里取出来。”身体十分虚弱的晴姑娘,把后面的体力活,直接交给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19岁,从未做过任何家务的少爷,今儿第一次做起取被套的活来,虽然笨手笨脚,却难得的用了十二分的心。但见他小心翼翼,拉开拉链口子,抓了被褥的一角,温温柔柔慢慢往外面拉。
“噗!”晴姑娘笑得
肚子又要开始犯痛了,“拜托,谭咏,你这是取被套,不是在给你家猫猫狗狗洗澡,至于这么温柔吗?!”
被取笑了的男人松了抓住被褥一角的手,半是不平半是不悦的回答,“那你倒是取给我看看啊!”
晴姑娘豪气上前,拽了里面的被褥,就往外拉,“喏,直接拽了出来不就得了。”
她那跋扈的蛮横样,谭咏只能确定,喝了生姜红糖的她,这会儿身子果真没有先前那般虚弱了。
等谭大少爷把脏了的被套取下来,站了一旁坐等看戏的葛晴,纤细的五根指头闲闲点在自己白皙的面颊上,“现在,把干净的被套,套上去啊你。”
她那一副坐等看戏的小模样,真真让谭大少爷不乐意了。这么被人小瞧了去可是不行。男人把被褥在床上铺展开来,又把被套打开,铺在了被褥上。双眸微眯,谭大少爷正在想办法。
闲立一旁的葛晴,望着这个面对一床被褥露出一脸无奈模样来的天之骄子,这一次,居然没有再笑出声来。
其实,莫说是他谭咏这样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了,最初的最初,纵然家境并不十分好的她,也不会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