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放过小元和小武么?”
陈泰口中的小元和小武,正是刘景的大儿子刘元与二儿子刘武。
刘元现在依旧在苏权的手中,但刘武却在刘景的老家继承祖业,从来不掺和建工集团的事。
至于刘通这个神经病,早就被陈泰给自动忽略了。
苏权突然有点怀疑陈泰是不是有点神志不清了,居然会说出去这样的话来,口中也忍不住失笑道:“您觉得我有可能会答应么?”
陈泰落寞的点了点头,而后笨拙的挪动着身子,将手伸进了抽屉,而后取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在建工集团所有股份的转让协议,只要你答应,这些都是你的,你也不用急着拒绝,我知道即使我不交出来,你也能想办法得到它,但那总得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苏权怪异的看着眼前的陈泰,心中却更加疑惑了。
因为在他看来,陈泰其实和他是一种人,即便是死,也不可能向敌人摇尾乞降。
“为什么?你难道不恨我?”
陈泰笑了笑,沙哑道:“当然恨,只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斗了,也懒得斗下去了,即便想杀了你,我也办不到了。
况且这京海迟早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个人虽然一生贪恋权财,但这些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么?呵呵,什么也不是。”
“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些东西,换你下半身无忧,何必要救两个不相干的人?”
闻言,陈泰突然讥笑着看着苏权。
“呵呵,你会放过我么?我虽然病了,但还不至于天真,苏权,你和我年轻的时候是同一种人,对于这点,我心里明白,你心里更加明白,既然如此,我倒不如拿这些死不带去的东西,救下这两个后辈,也算是弥补老景了……
我这一生注定孤独,连后代也不配拥有,只希望你别重蹈我的覆辙,对舒婷好点吧。”
苏权点了点头。
“刘武可以放过,但那个刘元不行,我从来不会放过一个有可能能威胁到我的人,哪怕他是一只蚂蚁。”
见状,陈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能保住刘景的一丝血脉,他已经很满意了。
于是,他立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吃力的在协议上签了字。
陈泰仿佛丝毫不担心苏权是否会反悔,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建工是我和老景一生的心血,希望你能让它继续辉煌下去,至于我的那些老兄弟们,也都被我赶走的差不多了,你也不必担心他们会记恨你。”
苏权没有回答,只是接过协议后,转身便走。
可就在苏权快要走出客厅之时,只听见陈泰又补充了一句:
“阿权啊,后事我都已经办好了,记得等我死后,有空常来看看我,多给我烧点纸钱,越多越好,我可不想死后又变成一个穷鬼,我已经…穷怕喽……”
苏权的身形微微一滞。
许久。
“放心,老爹!”
声音不大,但陈泰却听的是清清楚楚,脸上也随之露出了夸张的笑容,像是在得意,又像是在嘲讽。
“哈哈哈!老爹啊老爹,我早就说过了,我陈泰就算是死,也要当个有钱的鬼,我可不会像你一样,穷了一辈子,到死了,也只是个坟都没有的死穷鬼,连烧纸钱,都找不到地方烧……”
……
回到家中,唐小龙等人立刻为苏权庆祝起来,一方面是庆祝两人平安出来,另一方面则是庆祝他们获得了这次争斗的最终胜利。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苏权已经获得了陈泰的所有股份之时,众人更是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这一晚,所有人喝的是昏天黑地,苏权也同样如此,难得真正意义上放纵了一次。
很快,没过几天。
建工集团中,最大的股东陈泰已然大势已去,苏权便彻底了掌握了建工集团的大权,成为了建工集团的新任董事长。
苏权刚刚上任,便提拔了两个人。
其一自然是高启强,但第二个人选,却令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便是程程。
程程当场就呆住了,她本来还以为陈泰死后,苏权即便不会卸磨杀驴,但也绝不会让她掌握太过重要的位置,但苏权却偏偏这么做了。
“建工集团的改革势在必得,好好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这是苏权对程程所说的唯一的话。
至此,程程终于也不再反感,决定在建工集团内部大展拳脚。
又过了几天,建工集团正式更名为创宇集团,象征着苏权等人的野望,同时也意味着建工的重生。
……
半个月后。
深夜,电闪雷鸣。
夏日的暴雨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出人预料。
陈舒婷打着一把大黑伞,身着一袭黑裙,敲响了苏权的大门。
“陈总,快请进,苏总还没睡,在书房,您进去就行。”
看着那把大黑伞,陈姨便立刻明白了这意味这什么。
陈舒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而后来到了书房,找到了苏权。
“坐吧。”
苏权此时正在处理文件,虽然他一向热衷于做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