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泽言沉默地听着,他知道她在回忆过去,能让妖在漫长的岁月中记住的,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
“但是葡萄架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已经是特别特别高了。我每次都要等小童们去摘,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掉在地上,这个时候我就去捡起来。
程久久眼睛看着林泽言,忽闪忽闪的,脸上带着笑容,“你知道吗?我会吃一个,然后留一个放在我的空间里,那个时候我的空间只有一个盘子那么大,可是怎么也装不满。”
“大人知道那些小童们爱吃,所以葡萄熟了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路过那里。”
“有一次,葡萄架上熟透了的葡萄被小童们摘完了,可我还是想吃,所以大家走了之后,我还在葡萄架下打着转,想要再碰碰运气。”
“大人看见我那么热的天还在下面转着,就用术法帮我催熟了一串葡萄。你知道么?”
“那是我第一次得到那么大那么完整的一串葡萄,个个都很大,很甜。也是那次,我觉得大人挺好的。”
程久久比划着记忆中的葡萄,比划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比记忆中还要小。
林泽言心里酸涩,为程久久,为她那串葡萄。喉咙有点干痒,“现在有很多葡萄,你喜欢就都买过来,想怎么吃怎么吃。”
程久久听得直笑,“好,我要吃一串收一串,丢一串。”
林泽言心里已经计划着要设立一个葡萄研究基地。侧头看着程久久的侧颜,心一动,“一直听到你说大人,我能问下是谁么?”
程久久低头看着手里的糖,面色变换,最后归于平静,“是大元国的国师,府邸的人都称呼他为国师大人。”
林泽言心想,这国师大人不就是程久久之前说的将妖魔铲除的那人。对于这样心怀天下的人,林泽言很佩服,也很敬重,“这个国师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才会让久久你一直记得。”
程久久眼神恍惚,喃喃说道,“是的,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命不好。”
虽然程久久声音很轻,但是林泽言还是听到了,“命不好?”
程久久素然回神,将嘴里的糖嚼碎咽下,“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没什么好说的。”
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小白出院,按照人的习惯,是不是要接风洗尘?”
林泽言知道她不想提起往事,顺着话头,“都可以,随你安排。是安排在家里还是外面,都由你。”
程久久拿出手机翻看着评论,时不时还征求下林泽言的意见。
结果快到过年,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还是在家里吃吧,张妈的手艺也不比那些大厨差。”程久久将手机丢进空间里,看着前面的路。
“快到了。我感觉到小白的气息了。”
林泽言将车驶进医院,停在白蜃那栋楼门口,“到了。”
程久久下车,冲到二楼,就看到白蜃已经收拾妥当,“小白!我来接你啦!”
白蜃看着她挤眉弄眼,“我看到啦,你坐着林泽言的车下来的。”
程久久环视一圈,发现没什么要带的,“你就一个包包吧,手机那些都装好了?装好了那就走吧。”
白蜃任由程久久拎起她的包,追在后面悄声说道,“我还是觉得,林泽言那人不错,你可不要错过了,过了这家村,可就没了这家店。”
程久久压根儿就不听,告诉她几天后来别墅吃饭,就当压压惊。
白蜃翻了个白眼,“去林泽言家就听惊吓的,还压压惊。”
程久久:“张妈的菜可好吃了,不吃你就亏了。”
白蜃咂巴着嘴,“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那我肯定要去的。不过,林泽言对你真没话说,他肯定是看着你的份上,才会同意的。”
白蜃一路絮絮叨叨,程久久充耳不闻,等到了车上,果然那叭叭的小嘴就消停了。
安静下来没多久,白蜃总觉得空气有点沉闷。
看着驾驶位上的林泽言,在程久久旁边耳语,“妈耶,大佬开车,我有点忐忑。第一次坐呢!”
程久久无语的看她一眼,“你还是妖的后代呢,也很不一般。”
白蜃被这么一说,也点点头,“也是哦!”
林泽言知道白蜃面对自己很拘束,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开口。就做一个单纯的工具人司机。
白蜃拜托他们送自己先回家,“你说的那个冒黑烟的,我还得打个报告呢,你别着急走,先到我家里跟我说下情况。”
要是以前程久久二话不说肯定就答应了,但是现在要片刻不离的跟着林泽言,自己要是呆在那了,林泽言估计也得等自己。
程久久看着林泽言欲言又止。“林——”
“我说过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久久欣喜,立马对着白蜃,“好,就是他也得去,你懂的,我得守着。”
指着驾驶位的林泽言。
白蜃也知道程久久的意思,点点头,“好,林先生不嫌弃就好。”
林泽言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车子缓慢驶进小巷,白蜃又看到那个随意往路上扔垃圾的人,倚靠在门口,嗑着瓜子。
“和这人做邻居,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