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远处大路尘土飞扬,一队散骑游勇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大约应有二三十人,身上短衫皮甲,脏乱不堪,手中什么兵器都有,铁叉,木棒,长矛等等,虽然狼狈,但身上却透出一丝悍勇。
“应该是混迹这一带的马贼盗匪。真有胆子,竟然敢袭击贵族的车队。看这副架势,应该不只是单单的求财。”
姜白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只是一眼便摸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
“前排竖起长枪,以防冲阵,后排取弓,速射!”
“唯!”
前方,皮鞭扬起,马蹄如雷震,三十多马贼轰然而至。
“射!”
五名弓箭手举弓就射,箭矢离弦,激射而出,刹那间便有两名马贼摔落马下,但并没有迟缓对方冲锋的势头。
杀!
为首的独眼马贼,身穿皮甲,手持快刀,体格魁梧,驾驶身下坐骑,挥动刀刃急速冲来,几次射来的箭矢都被他轻松躲避。
咻咻——
又是一轮箭矢射出,那马贼团伙已然折损六名成员,但此时剩余的马贼已然冲至跟前。弓箭已经丧失了它的优势!
此时辎重车挡住了大部分疾驰的马匹,只有二三马贼越过辎重车跳进了第二道防线。
姜白大声喝道:“长枪起!”
那些跨入防线的马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长枪刺了个透心凉。
“杀!”同伴的死亡激怒了为首的独眼马贼,怒喝一声,宛如虎啸。
众马贼在首领的指挥下,相继越过辎重车,进入第二道防线。
马匹冲阵,两名躲闪不及的卫兵便死在了马蹄之下。
“杀敌!”姜白拔出腰间长剑,朝着越过防线的马贼们冲去。
短兵相接,近身搏杀,血光乍现,不多时便有马贼被砍,跌落下来。
或是刀刃砍入身躯,或是长枪刺入胸膛,鲜血喷涌,染红了脚下的大地。
此刻那独眼马贼冲阵之后在同伴的护卫之下,朝着张怀远所在的厢车冲去,一路砍杀,收割着手无寸铁的仆从,鲜血飞溅,让张怀远睚眦欲裂。
“给我去死!”
张怀远手持宝弓,眼中凶光闪烁,血气上涌,将愤怒和力量注入双臂,用尽全力拉开了弓,死死的盯着那独眼马贼。
咻!
弓如霹雳,箭快如电。
一剑将那独眼马贼射下了马,一群仆从蜂拥而上,用拳头,用脚踏,
“贼首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下马受降!”
那群不断冲杀的马贼,闻言猛然停了下来,目光皆望向了自己的首领。只见那魁梧的身躯上,笔直的插着一支羽箭,面庞已经被愤怒的仆从们打的血肉模糊,俨然只剩下一口气了。
马贼突然陷入了沉寂,谁也想不到一直悍勇无双的首领,竟然就这么死了。一时间人心涣散。只想逃离此地,但又被辎重车挡住了去路,姜白等人蜂拥而上,顷刻的工夫马贼们死伤惨重。
这时候,远方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泉乡的援军赶到了。
“君上,我回来了!”
“我的援兵已到,若在不投降,定当让尔等粉身碎骨!”张怀远咬牙切齿的吼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这伙袭击自己的马贼,这番言论,不过是要乱其军心,降低己方伤亡罢了。
大部分马贼死在了卫兵们愤怒的刀刃下,但也有七八名马贼强行突破了防线,落荒而逃。
“卑职护驾来迟,让君子受惊了。”一名身着铁甲的楚国军官翻身下马,跪倒在姜白面前请罪。
“你叫什么名字?”张怀远语气森冷的问道。
“卑职唐北海。”
“很好,唐北海,现在我要你,带着你的人马,把那些逃走的马贼全部给我抓回来,不能漏过一个!”张怀远咬牙切齿,看着狼藉的战场,恨由心生,此刻他只恨不得生啖那马贼血肉。
“卑职领命!”
唐北海深知此次事态的严重,不敢多犹豫,留下一队骑兵护卫之后,便带着剩余的骑兵追杀而去。
不多时,姜白清点了人数,护卫损失五人,带伤者过半,严重者三人,短期内战力折损巨大,而仆从的损失也高达二十三人。
张怀远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姜白的肩膀,这个壮汉,身上也极为狼狈,皮甲被拉开了条半米的口子,鲜血从内袍中流出,也幸好有皮甲保护,伤口并不深。
“仆从们收敛同伴尸首,带回泉乡掩埋。本次战斗负伤丧命者,赐钱于家人。”
“卫兵们收集马贼装备,马匹,斩下贼首,届时我亲自为你们请赏!”
众卫兵到还好,但仆从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感激之色,奴隶不算人,死了就死了,但张怀远愿意给予补偿,说明他真的把他们当人看了,这也从侧面证明他之前所言不虚。
车队开进泉乡已经下午了,在之前张氏族内早已派遣使者通报了,于是泉乡的官员们一早便在此等候了,这才是罗兵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搬到救兵的原因
三老,乡司马,乡司徒,一众家族族长,极目远望,他们怕啊,如果贵子上任的第一天就出事,那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