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也没太在意,他倒是想看看,贾蔷和店小二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真有人一下子买这么多的玻璃器?
见进来的是个长随打扮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张隆只是看了薛蟠一眼,便拱手对贾蔷说道:“贾公子,准备的如何了?”
贾蔷听张隆竟然知道了自己姓贾不禁有些意外,可还是故作镇定指了指已经打包了一半的玻璃器说道:
“这不是才包装了一半么?这玻璃太精贵了,每一件都要先用细布包裹,再缠绕以草绳,急不得。”
张隆点点头又说道:“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贾蔷便将张隆请到耳房内吃茶。
张隆称谢拱手道:“多谢贾公子配合我演了这一出戏了。我家公子就是偶然有些任性,给公子添了麻烦,还请公子见谅。”
说着躬身一礼。
贾蔷忙还礼道:“哈哈,张兄不必多礼,不过是个孩子,哄着他玩玩儿也没什么。
再者说了,把他哄高兴了,一下子就买了我这些东西,你看我是不是赚到了?”
张隆尬笑来了一声,说道:“对了,那个鱼缸值多少钱,公子只管算到总账上就是了。”
贾蔷却说道:“那鱼缸不过四十两银子,不过光是把鱼缸给加上就够了吗?我这又是出力配合演戏,还挨了一脚怎么说?”
“这……公子觉得怎么样才合适?”张隆问道。
贾蔷哈哈一笑:“我逗你玩儿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鱼缸就算了,我不是说要送他了吗?
他买了我这么多东西,一个鱼缸我早就赚回来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
张隆不由得一愣,这贾蔷竟然这般豪爽?一张嘴四十两银子就不要了吗?他可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
贾蔷却试探性的问道:“小公子如此豪横,却不知是哪座王府里的世子啊?”
张隆呵呵一笑道:“哪里是什么世子?不过是家中有些富裕罢了。因而小时候被娇惯多了,有些纨绔之气……”
贾蔷也呵呵一笑,心说我信你个鬼!
不过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毕竟现在人家是金主儿。
又寒暄了两句,贾蔷便将方才统计的清单递给张隆道:“张兄请过目,这是方才小公子选中的器皿和价格。”
张隆只是略看了一眼就点头道:“很好,一千三百五十二两……”
说着便从怀中摸出厚厚一沓子的银票。
贾蔷扫了一眼心中不由一声窝草:劝是嘎嘎新的户部银票啊!
这玩意可不比外头钱庄的银票,拿着户部官票可是可以直接去户部银库支领足额官银的!你他妈还说你是家中有些富裕?
“把零头抹去,张兄只要给我一千三百两就是了。”贾蔷说道。
张隆也没客气,笑着说了句谢,便数出了一千三百两的银票。
贾蔷笑呵呵的接过来也没有点,而是数出了二百两又退了回去:
“还要多谢张大哥呢,若是没有你从中调停,只怕也做不成这一单买卖。一点小意思,请张大哥买杯茶吃吧。”
“这……这就不必了吧?跑腿也是我分内的是……”张隆看着银票吞了口口水。
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快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禄了。
他这个查事司提举虽然说起来风光,可现在查事司早已没什么实权了,已经完全被锦衣府给取代了。
张隆都已经沦为了李清妘的保镖了,平日自然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贾蔷察言观色,索性将银票直接塞进了张隆的手里:“怎么,张大哥是觉得少吗?”
“不是,只是无功不受禄……”张隆紧紧攥着银票又假意往外推。
“那就是瞧不起我这个人?”贾蔷又笑呵呵的问道。
“那更不能够!”
“呵呵,那就请收好就是了,实不相瞒,我对张大哥可是一见如故,又对你一身好功夫敬仰的很!你若看得起贾蔷,那咱们就交个朋友,如何?”
张隆这才说道:“既然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不收就显得我太矫情了!如此,那我就多谢兄弟如此敞亮了!”
虽然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比贾蔷大了十来岁,可张隆现在根本不敢再把贾蔷当做是个小毛孩子了。
比起舞阳公主还要小一岁的贾蔷,不管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为人处世简直就是一根老油条啊!
张隆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跟贾蔷教朋友肯定不会吃亏上当!现在他一出手就是二百两,将来说不定还有什么好处呢!
又说了些话,张隆便拱手道:“蔷哥儿,我家公子还在府里等着我回去交差,今天就不多与你说话了,改天哥哥请你吃酒!”
“好说好说,办正事要紧!”贾蔷笑呵呵的陪着张隆出了耳房。
见薛蟠还在那里站着,贾蔷不由得一拍脑袋:“忘了一件事了!那单子上有一对桶瓶,这位哥儿是早就相中了的。方才小公子说要的时候我竟不知道,如今人家上门来取货了……”
说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薛蟠,又拿出一百两的银票一张递给张隆道:“这一对瓶子本来是值四十两的,我就退给你家小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