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姐忙将玻璃花瓶又急忙忙的用布包裹了起来塞给了平儿,平儿会意,也急忙忙的接了进了里屋。
平儿前脚才进去,贾琏后脚就进来了。
贾蔷忙拱手道:“琏二叔好!”
贾琏不禁有些意外,笑道:“蔷哥儿?你怎么在我屋里呢?前两天珍大哥在家里摆酒你都没露面,怎么,是没把我这二叔放在眼里不是?”
“那哪儿能呢!”贾蔷陪笑道。
凤姐却是冷笑一声将话接过去了:“怎么着,我听说珍大哥不知从哪儿又找来几个小学生来陪着你们胡闹?
蔷哥儿人家还要点脸面,知道不跟着你们胡混,难道这也有错了不成?”
贾琏不由得紧张起来,忙说道:“这都是什么话?不过是薛姨妈进京了,带了薛蟠兄弟来了,珍大哥请客罢咧。
而后大伙儿都开心,珍大哥便多做了几天的东道,难道你还不知道珍大哥的性子吗?
不信你只管问蔷哥儿!蔷哥儿,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贾琏一面说一面给贾蔷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贾蔷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正是!哎,今天好像是冯紫英冯大叔做东道回请你们吧,怎么,琏二叔还没去呢?”
贾琏顿时就像贾蔷投去赞赏的一瞥,说道:“嗨,谁说不是呢!老冯他死活要回请,非得拉着我去,你说说,我都好几天没在家里陪你婶子了……”
凤姐听了这话冷笑道:“怎么,是我求着你晚上回来了?”
贾蔷忙也跟着吹风道:“正是呢,二婶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会管二叔这些应酬上的事么?”
贾琏听了一开始还不信,陪着小心对凤姐说道:“那……我今儿晚上就去赴冯紫英的约?”
凤姐道:“去啊!那必须得去!不然下次见了,别人还不笑话你,说你是个怕老婆的?这个恶名我可不担!”
贾琏偷偷看了贾蔷一眼,又对凤姐笑道:“你这是什么话?谁又怕你来着?蔷哥儿今儿来做什么?”
凤姐便不耐烦道:“做什么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快去你的吧,当心去得晚了他们罚你的酒!”
好不容易将贾琏打发走了,贾蔷便笑问道:“怎么,这件事二婶子也瞒着二叔呢不成?”
凤姐说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跟他说这个做什么?说了他还能帮忙是怎的?
再者说了,你琏二叔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兜里有一两银子就敢在外头花二两的人!
油锅里的钱还想着捞出来花了呢!若是让他知道了我有了这份营生,他得怎么惦记着?”
其实还有一点凤姐没有明说,她还怕自己的婆婆邢夫人知道了更得惦记着。
邢夫人是贾赦原配夫人死后娶的续弦,也是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
过门也有十几年了,并没有给贾赦生下一儿半女,对贾赦的原配生的嫡长子贾琏、以及贾赦的妾所生的二儿子贾琮、女儿贾迎春都是一副爱管不管的模样。
且邢夫人又是个秉性愚犟的,只知道奉承贾赦,家中大小事务具由丈夫摆布。
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异常克扣,婪取财货。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甚不得人心。
凤姐自然不想让邢夫人知道了自己多了这样一个营生。
恐贾蔷心里不平衡,凤姐又说道:“你放心,等铺面收拾好了,玻璃东西都摆好了,我自有法子给你卖出去就是了!”
贾蔷便笑道:“我还能信不过二婶子么?若是信不过,我也不找婶子合伙了不是?
且这项生意我也不敢指望着它赚多少钱,若是赚得多了太张扬了,只怕就会有别人眼红惦记上了。
一个月能分个百八十两银子我就知足了。攒上几年,将来娶媳妇的钱也有着落了不是?”
凤姐听了也笑道:“你小子也不知羞,这才多大就想媳妇了?不过你这个不张扬倒是说得极对,树大招风的话是再不错的。放心吧,婶子肯定能让你攒够娶媳妇的钱!”
贾蔷呵呵一笑:“那就让婶子多费心了。那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凤姐却叫住了贾蔷道:“你等等,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