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不想在外边聊,她的想法是,能单独聊,不受外界干扰,她能像以往那样,达到自己的目的。
换做以往,若不是原则问题,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安平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一般都不会计较太多,撒撒娇,扮扮可怜,只要脸皮够厚,都不会太为难!
苏明月清楚得很!
但这情况最好就是在人少的时候,人多,一般都是不行的!
因为苏明月本来就是讨好处的,其他人见不得她好,看见了,少不得嫉妒,故而会有意无意的阻拦,计划就难达成。
在侯府里,并不是只有苏明月一个庶女,明争暗斗少不了,她深知此道,最快达成的办法,那就是能单独相处,以一己之力快速让安平侯答应下来,只要答应了,那就是成了!
显然,安平侯也很清楚,所以此时,他并不想给太多机会苏明月。
就在原地说话,有话赶紧说,说完他还有事要忙!
他可不想被蛊惑,到时一个头脑抽风,又答应了些不该答应的事!
他可算是想明白了,以往都是自己这种不经意,也是自己不耐烦,给了苏明月母女很多的便利,而他自己却啥也不知。
“爹!如今日头晒,我们好些时候没好好聊了,我们找个亭子坐着聊可好?”
苏明月不愿意站在此地说话,被人一看就知道,她并不受待见!
所以,她还是极力柔声的,想让安平侯改变主意。
但,安平侯却严肃的说,“喊父亲!就在这说!你要是有重要之事,就直接说,没事便回去!我忙得很,并无空闲!”
苏明月心头一震,抬起头,有些受伤的眼神看向安平侯,微微颤抖着双肩,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瞧着就有些可怜!
在侯府里,不是谁都能喊安平侯叫爹,一般都要求正式喊父亲,除了关系很亲密的可以喊爹!
这声爹,可是苏明月努力了很久,才得以默许喊的,这也是一种受宠的象征,最起码在府里的人看来是这样!
其他的公子小姐,除了大小姐,其他人都是喊父亲,所以苏明月才会觉得自己很特别,也比较有优越感!
如今却被要求改回来,苏明月自然是不大愿意的,那相当于是剥夺了她很多的荣耀。
“府里是这规矩,别越矩了!”
安平侯淡淡的说,算是给了解释。
很明显,说苏明月越矩了,这无疑是打了苏明月的脸,说她不配!
她心里气极了,此前不都是如此叫吗,为何突然又不让了,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大小姐的事有了线索,被发现了?
不该啊!
虽然她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参与,她有不在场的证据!
再说了,她干爹说过了,早就把所有的线索抹干净了,不会有人能查到蛛丝马迹的,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身上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反驳,不怕人查,还能说出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豪言壮志!
甚至还能当着苏家祖宗的令牌发毒誓,力证自己的清白,把自己全部摘出来!
想查她,没那么容易!
万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口说无凭!
就算是有怀疑,那又怎样,人都没了,千里之外呢,想指证她,开玩笑!
她这可得感谢她的干爹,什么事都为她考虑周全,让她解了恨,还不沾染半分血腥!
起疑又怎样,总归不能把她怎样!
就像荆南世子的事情,她也有参与,可是谁有证据,直接证明她做了?
她只是想要一桩美好的婚事而已,怎么就不可以了?
她干爹说过,她那么好,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想起荆南世子的婚事,苏明月心里又气愤不已,她明明就差点成了世子妃,为何突然又变故了?
安平侯府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答应?
大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现在都不要脸了,也不怕别人笑话,硬要在婚事上来回的拉扯!
退婚也就算了,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也不和她说一下,她可是当事人啊!
到底是有多无视她的存在!
她都已经准备得好好的了,就等着婚期的到来,美美的坐上大花轿!
如今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变了天!
苏明月越想越觉得委屈得不行,侯府欠她一个解释,欠她一桩美好婚事!
心里如此想,嘴上也如此问了。
“父亲,可否告知女儿,女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何要如此对待女儿?女儿和荆南世子的婚事到底如何,也没个人和我说说,难道女儿在父亲眼里竟是什么都不如吗?女儿搬到北苑,配合父亲的安排,并无怨悔,可是,父亲可否告知女儿,女儿是否被侯府放弃了?真的是嫌弃女儿给侯府丢脸了,所以这才让我们母女自生自灭吗?”
苏明月感觉上来了,酝酿到了情绪,眼里包着泪花,要掉不掉,整副就是可怜样!
换做旁人,可能真是要心软了,毕竟苏明月说的都是事实,听起来,确实是侯府理亏。
然,安平侯只是很平静